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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2全面战争汉化补丁怎么用(同级生Remake试玩报告:一次文艺复兴)

作者:佚名 来源:4889软件园 时间:2022-12-31 23:17:47

罗马2全面战争汉化补丁怎么用(同级生Remake试玩报告:一次文艺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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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2全面战争汉化补丁怎么用(同级生Remake试玩报告:一次文艺复兴)

同级生Remake试玩报告:一次文艺复兴

上世纪90年代暑假的一天,还在上初中的我来到邻居家,邻居父母早早下海做生意赚了钱,买了一台世嘉土星游戏机,让他成为了大院里最靓的仔,也吸引我们经常去他家玩。

这一天,邻居神神秘秘的拿出了一张写着《同级生if》的游戏光盘,封面上身穿水手服的美少女立刻吸引了我的目光,而封面右下角的日文汉字“推奖年龄:18才以上(推荐年龄:18岁以上)”以及“年龄限制”分级标签更是让青春期的我激动不已。

可是由于不懂日文,游戏让我玩得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剧情该如何发展,也不知道该去哪干嘛,自己就像一只无头苍蝇那样在大地图上瞎跑,期待能邂逅到某个女主。总之就是囫囵吞枣,玩了个寂寞。

那个暑假,那个炎热的夏天,就伴随着这款美少女游戏,永远的留在了我的回忆当中。

时光如白马过隙,一晃20多年过去了,《同级生》的制作公司elf妖精社已经倒闭,我也从一个青涩的初中少年变成了肥胖中年人。日子仍一天一天的过着,忽然在2020年的年底,我听到了《同级生》重制的消息。

虽然elf没了,但感谢Fanza Games(也就是DMM),在2021年2月,《同级生Remake》终于发售了,但首发只有日文,因此在国内并未掀起大的波澜。

盼星星,盼月亮,《同级生Remake》终于登陆Steam了,这一次,是有中英文的,发行商是shiravune(白舟)。

这家为于东京,成立于2019年的年轻发行商在Steam上发行了多款游戏,包括Aquaplus的“传颂之物”系列,以及GalGame《丸子与銀河龙》等。

虽然这次重制版的美术并非原版中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竹井正树,但elf原社长蛭田昌人的剧本,还是值得大家去体验的,难怪消息一出,微博上不少玩家都直呼“文艺复兴”了。

毕竟作为elf当年最经典的美少女恋爱游戏之一,《同级生》当年曾经登陆过多个平台,并且还出过日麻的衍生作品。

而续作《同级生2》更是经典中的经典,当年曾由台湾欢乐盒汉化代理,从而被大陆玩家所熟悉,而小唯更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初恋,毕竟《同级生2》比科乐美的《心跳回忆》Windows中文版出现要早上几年。

感谢发行商,电玩巴士拿到了《同级生Remake》的中文版,下面来说说体验。

作为一款美少女恋爱游戏,玩家所扮演的主角要在暑假“攻略”(搭讪)各位女性,可以攻略的数量有十几名之多。

由于游戏中的提示信息也比较少,而且有几位是不能同时攻略的,例如齐藤姐妹、田中美沙和铃木美穗以及还有仁科和正树夏子,因此在当年,如果不看攻略的话,几乎是无法达成全结局的。

顺便说一句,虽然《同级生》的官方罗马名是Dokyusei,但当年玩家更熟悉的名字是Nanpa,这个Nanpa,在日语里就是“搭讪”的意思。

言下之意,游戏的核心玩法是,在场景中见到女孩,上去搭讪,增加好感动,然后你懂的。

总之就是恋爱游戏那一套,只是相比《心跳回忆》,少了一些养成元素。游戏贴心的地方在于,在对话时哪些选项能提高好感度,哪些则会降低,系统都会告诉你,这样就不用瞎揣摩对方女孩心思,担心选错选项后BE,然后S/L。

在场景画面中,玩家可以凭借自己的想象来点击画面中的任何地方,有时候会探索出来一些对话和内心戏,虽然无法推进剧情,但却能体验到当年elf游戏中主角的那种猥琐和YY的设定。

首先,作为一个当年玩过世嘉SS《同级生if》的玩家,感觉《同级生Remake》依然保留了当年版本的那种原汁原味的体验:游戏中主角家中的台式电脑,依旧是20世纪90年代的那种CRT大块头,并未随着时代的演变进化成LCD。

其次,作为一款早期的经典恋爱游戏,《同级生Remake》的系统说实话并不成熟,但好在有着日式GalGame的那种丰富的台词,以及细腻的内心戏描写,玩起来就好像身处20世纪90年代的日本街头,那种怀旧和古早的感觉让人怀念和回味。

第三,作为一款能在Steam上过审发售的游戏,《同级生Remake》的简中PC版是全年龄的,因此如果你不打补丁,就会在某些关键时候遭遇黑屏,懂的都懂哈。

说完这几点,相信屏幕前的你已经对这款游戏有了第一印象。作为elf一款经典的恋爱游戏重制版,《同级生Remake》在保留了当年味道的同时也进行了新时代设备的适配,如果想体验当年经典的玩家可以入手。

百年恰是风华正茂——致敬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

新华社北京6月30日电 题:百年恰是风华正茂——致敬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

新华社记者

历史,是国家和人类的传记。

1921-2021,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写下了怎样的百年传奇?

在黑暗中诞生,在苦难中成长,在挫折中奋起,在奋斗中壮大,从一个只有50多名党员的组织,发展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让山河破碎的中国走向强盛,让备受屈辱的民族走近世界舞台中央。

1925年,毛泽东橘子洲头独立寒秋,发出“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豪迈宣言。

今天,走过百年风雨征程,习近平总书记信心满怀:“中国共产党立志于中华民族千秋伟业,百年恰是风华正茂!”

这是位于江西省于都县的长征渡口(2021年4月30日摄)。新华社记者 万象 摄

(一)风雨沧桑——中国共产党为使命而生、循初心而行,引领中华民族走出一条迈向伟大复兴的人间正道

这是在上海外滩拍摄的陆家嘴光影秀(2021年1月2日摄)。新华社记者 王翔 摄

仲夏之晨,上海外滩。

上海海关大楼《东方红》旋律报时钟声响起。岁月斑驳的百年建筑间,历史与现实在眼前切换——

1840年鸦片战争后,中国逐步失去海关自主权。这里的报时钟声曾长期是英国威斯敏斯特旋律。大钟每走一小时,按《辛丑条约》,中国要向列强赔款2800多两白银……

今天,站在这里眺望浦江对岸,东方明珠、金茂大厦……鳞次栉比,《东方红》旋律的钟声应和着中国强劲的脉搏——每一小时,创造约116亿元GDP,约37亿元货物进出国门……

回望来时路,习近平总书记坚定地说:“我们党的历史是中国近现代以来历史最为可歌可泣的篇章,历史在人民探索和奋斗中造就了中国共产党,我们党团结带领人民又造就了历史悠久的中华文明新的历史辉煌。”

珠江口,南望伶仃洋,鸦片战争的炮声仿佛还在回响。

在珠江口伶仃洋北端的舢舨洲,航标工黄灿明在检查灯塔辅灯设备(2019年4月2日摄)。新华社记者 邓华 摄

57岁的航标工黄灿明一家四代在此守望百年。

100年前,祖父黄带喜守护虎门水道的灯塔30余载。1957年,父亲黄振威接班干了一辈子。1988年起,黄灿明守护灯塔至今。2007年,儿子黄登科成为第四代传人。

百年守望,百年沉浮:威远炮台的残垣,曾见证列强军舰横行无忌,如今望着一艘艘巨轮频繁往来,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正沐浴新的曙光……

“爷爷守塔的年代,晚上水道漆黑一片;父亲那一辈,灯光多起来;现在,珠江口两岸已是不夜城;我儿子到我这个岁数时,这里会美成什么样呢?”黄灿明笑着问。

从沉沉暗夜到光明绽放,恰似百年中国前行之路。

这是中国共产党引领中华民族重新屹立的百年之路——

1922年,在上海看到“华人与狗不准进园”的牌子,方志敏满眼痛楚:“这是我感觉着从来没有受过的耻辱!”为民族独立、人民解放,他与许多共产党员一道捐躯报国。革命战争年代,有名可查的革命烈士就有370多万……

100多年前,京张铁路设计者詹天佑,曾有“引以为耻”的憾事:虽然铁路的设计建造由中国人完成,但主要部件甚至铁钉都是从国外进口。

一列复兴号高铁列车从京张高铁驶过居庸关长城(2020年10月6日摄)。新华社记者 鞠焕宗 摄

如今,长城脚下,中国自主设计建造、开智能铁路先河的京张高铁穿越于崇山峻岭间。具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复兴号动车组飞驰而过,勾勒出百年中国的追梦轨迹。

这是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创造历史奇迹的百年之路——

推翻旧制度,人民当家做主人;改革开放举世瞩目,快速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脱贫攻坚战取得全面胜利,千年小康梦照进现实……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道路越走越宽阔。

2021年4月14日,杭州国际博览中心。浙江三门县城西村村支书章国进走上讲台。台下线上430多位外方代表,凝神听他讲述九任村支书带领群众接力致富的故事。

章国进展示了35本记录本。

为不再挨饿,村党支部带领群众垦荒种田。1963年,记录本记着:粮食总产量比上年增产了27%。

“老百姓没钱,怎么办?”1979年的记录本回答:“改革,先走一步有风险,但我们需要解放思想……”

创办五金厂、变压器配件厂……1995年,城西村一跃成为“全县首富村”。

记录本密密麻麻,一个个梦想成真。曾经“饭都吃不饱”的穷村庄,如今成为年收入上千万元的“浙江省小康示范村”。

小村故事,折射出一个百年大党的拳拳之心。

这是令世界赞叹的百年之路——

上世纪20年代,《纽约时报》驻华记者哈利特·阿本德惊呼“作为国家的中国已然不复存在”。

如今,面对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纽约时报》称“世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中国”。

1949年时任美国国务卿艾奇逊断言“历代政府都没有解决中国人的吃饭问题,共产党政权也解决不了”。70多年过去,中国已从解决温饱迈向全面小康。

……

延安杨家岭。

中央大礼堂内,两边墙上插红旗的“V”字木座引人注目,仿佛是一条历史的足迹——

中华文明演进的坐标中,中国历史的轨迹从1840年鸦片战争陡转直下,直至1921年中国共产党诞生成为拐点,其后加速上扬,恰是一条“V”形曲线。

100年来,中国共产党历经坎坷成大道,用今天的腾飞向世界证明:

中国共产党自诞生后,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带领人民走出一条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的康庄大道。

(二)思想火炬——中国共产党高举真理旗帜、勇于求索创新,不断开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境界

2017年金秋十月,一个收获的季节。

“通过!”

人民大会堂万人大礼堂,出席党的十九大的代表庄严表决,一致通过关于《中国共产党章程(修正案)》的决议。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写在中国共产党的旗帜上。

诗人说,思想走在行动之前,就像闪电走在雷鸣之前一样。

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翻开风雷激荡的百年乐章,每在历史抉择的关头,总伴随着理论的飞跃。

打开最新版《共产党宣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马克思和恩格斯为其在各国出版撰写的7篇序言。正是以这样的方式,两位伟人不断向世人提醒:“这些原理的实际运用……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

湖南长沙,湘江之畔的千年学府岳麓书院里,挂着一幅“实事求是”匾额。

100多年前,意气风发的青年毛泽东常在此流连,思索“改造中国和世界”的方法。

2020年9月17日下午,细雨绵绵,正在湖南考察的习近平总书记来到这里。讲堂前,总书记撑着伞,望着檐上的同一幅匾额,久久凝思:

“共产党怎么能成功呢?当年在石库门,在南湖上那么一条船,那么十几个人,到今天这一步。这里面的道路一定要搞清楚,一定要把真理本土化。”

“中国革命斗争的胜利要靠中国同志了解中国情况”——

从枪杆子里出政权到把支部建在连上,从工农武装割据到农村包围城市……“山沟沟里的马克思主义”在一个农民占绝大多数的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开创了一条中国特色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之路。

新中国成立后,党带领各族人民创造性地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建立起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对建设社会主义进行了艰辛探索。

“走自己的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从指出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到指明中国正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从支持推动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和乡镇企业发展,到兴办经济特区;从提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到创造性地把社会主义同市场经济结合起来……

中国共产党以改革开放的“伟大觉醒”,带领一个差点“被开除球籍”的国家迅速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创造了人类现代化进程中的“中国奇迹”。

发展起来后的问题,并不比不发展时少。

经过几十年高速发展,随着劳动力、土地、市场等资源条件发生重大变化,中国GDP增速不断减缓。与此同时,一些地方雾霾频现,部分行业产能严重过剩,“三期叠加”的深层次矛盾不断显现。

问题是时代的声音,也是点亮思想的火种。

2014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河南考察时明确提出“适应新常态,保持战略上的平常心态”。

从以新常态重塑中国经济发展大逻辑,到坚定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再到提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中国经济动力、结构、发展方式发生深刻变革。

理念一变天地宽!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单位GDP能耗下降约25%,科技进步贡献率达到约60%,全球创新指数综合排名上升至14位……中国经济向着更加健康、更可持续、更有后劲的高质量发展转变。

2021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来到漓江,从杨堤码头登船,顺江而下。一江碧水,两岸青山,展现出漓江治理重生之后的景象。

执法船在漓江上巡查(2019年11月14日摄)。新华社记者 卢羡婷 摄

曾几何时,污水排入、非法采砂、网箱养鱼等,让漓江“失绿”,甲天下的山水遭受破坏。如今,通过全面“治乱、治水、治山、治本”,漓江生态环境得到改善,流域森林覆盖率超过80%,干流水质常年保持Ⅱ类标准。

“你们在这里工作,最重要的是要呵护好这里的美丽山水,这是大自然赐予中华民族的一块宝地,一定要保护好,这是第一位的。”一路上,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叮嘱当地负责同志。

这是湖南湘西十八洞村梨子寨(无人机照片,2021年4月15日摄)。新华社记者 陈思汗 摄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人不负青山,青山定不负人”——破解发展与保护之间的看似两难,一种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发展道路,呈现在世人面前。

这是2019年6月22日拍摄的祁连山(无人机照片)。新华社记者 吴刚 摄

从一锤定音明确长江“共抓大保护、不搞大开发”,到扭住不放严惩秦岭北麓违建别墅、祁连山生态环境破坏、木里矿区非法采煤等事件;从雷厉风行打响污染防治攻坚战、开展史上最严中央环保督察,到深谋远虑设定碳达峰、碳中和时间表……

党的十八大以来,生态文明建设从认识到实践都发生了历史性、转折性、全局性变化;一系列根本性、开创性、长远性工作,决心之大、力度之大、成效之大前所未有。

思想的火炬,照耀新的时代——

以“中国梦”“四个自信”凝聚团结奋斗伟力,以“五位一体”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布局,以“四个全面”协调推进战略布局,以“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深化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以“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夯实长治久安制度根基,以“新发展阶段、新发展理念、新发展格局”在变局之中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

立时代之潮头、应时代之变化,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这一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21世纪的马克思主义,以全新的视野深化了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推动党和国家事业取得历史性成就、发生历史性变革,指引中华民族大踏步迈向伟大复兴。

“100年来,中国共产党所有的重大理论和实践创新,都贯穿着马克思主义的思想精髓,同时又都具有鲜明的独创性,是在不同阶段、不同时期为开拓中国革命、建设、改革道路而产生。它们连接起来,构成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创新之路。”党史专家李忠杰说。

(三)人民江山——中国共产党始终以人民为中心,始终与人民血脉相连,凝聚起共创伟业的磅礴力量

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

上世纪30年代曾在陕北采访4个月写出《红星照耀中国》的埃德加·斯诺回答:中国共产党总能从大多数人民群众中汲取力量。

新时代的脱贫攻坚战场上,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8年实现9899万人口脱贫,每分钟脱贫20多人。惊奇之余,国际社会又发出同样的疑问。

2021年春,美国人聂子瑞沿着斯诺足迹重访陕北。南泥湾村,76岁老党员侯秀珍的两把镢头令他难忘——

侯秀珍在位于延安市宝塔区南泥湾村的家中浇花(2017年9月14日摄)。新华社记者 邵瑞 摄

一把是侯秀珍公公刘宝斋的。80年前,八路军359旅在南泥湾垦荒,副连长刘宝斋和战友用树枝搭草棚,一手镢头一手枪,在荆棘遍野中开垦出“陕北江南”;

一把是侯秀珍自己的。20多年前,这位没上过几天学的村干部带领村民修路建学校,扛着一把镢头,把不毛荒山变成葱绿山岭,如今全村脱贫奔小康。

两把老镢头,一颗为民心。

“我和当年斯诺看到的一样:共产党人总是为人民着想,总能激起人民的巨大能量。”聂子瑞说。

人民的力量有多大?

江西赣南,于都河畔静悄悄。

1934年10月17日晚,中央红军主力8.6万余人,渡河长征。

30万于都人共同守着这重大秘密:是夜,百姓扛着门板、床板甚至寿材,划着渔船为红军架桥;清早拆桥隐匿,一切恢复原样。反复4天,直至全部红军渡河,敌人竟然始终毫无察觉。

一起渡河的还有数万于都子弟。新中国成立时,活着回来的只有277人。

毛泽东说:“真正的铜墙铁壁是什么?是群众,是千百万真心实意地拥护革命的群众。”

百年来路,这样的故事俯拾皆是。

1949年4月20日夜,渡江战役打响,已将沿江船只抢砸烧毁的国民党军队万万没想到,2万多名船工拖出藏在芦苇中、沉入江底的渔船,冒死运送解放军过江。

枪林弹雨中,一个瘦小身影奋力划桨,子弹打中手臂血流如注,她咬紧牙关划啊划啊……她叫马毛姐,年仅14岁,是年龄最小的船工。

这是一张拼版照片,上图为:马毛姐送解放军渡江时所穿的打满补丁的棉袄,现被安徽博物院收藏(2021年4月17日摄);下图为:2021年3月24日,马毛姐讲述渡江战役的经历。新华社记者 黄博涵 摄

马毛姐是童养媳,共产党救了她。如今86岁高龄的她回忆当初,话语朴实:“把解放军送过江,让穷人都过上好日子!”

当年,蒋介石在南京宣称,谁控制了北平、上海、广州等城市,谁就控制了中国;毛泽东在井冈山说,谁赢得了农民,谁就会赢得中国。

珠江两岸,繁华似锦。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旧址、第一次全国劳动大会旧址,掩映在高楼之下。

1926年,毛泽东曾在讲习所任所长,培养了300多名学员,他们奔赴各地领导农民运动。

仿佛是巧合——

讲习所内展示的红色锦旗依旧赫然:“农为党本”。按当时体例从右向左书写的四个大字,今天从左向右读来就是“本党为农”。

也是一种昭示——

讲习所对岸的广东机器工会礼堂里,1922年召开了第一次全国劳动大会。于是,珠江两岸,一手为农,一手为工,那些曾被称为“草民”的人,集结在共产党旗帜下,干出了改天换地的大事。

是什么,让中国共产党总能赢得人民的信任和支持?

共产党人用生命捍卫人民——

1934年10月,贵州石阡困牛山上,敌军把百姓抓来当“肉盾”,无路可退的红军喊出:宁死不伤百姓,宁死不当俘虏。不到20岁的陈世荣吹响冲锋号,与上百名战友砸烂枪支,纵身跳崖……

共产党人用铁的纪律赢得人民——

1948年秋,辽沈战役中,人民解放军来到锦州。梯子沟村老书记何清泉回忆:“当时家里房前屋后都种着苹果,解放军不摘树上的苹果,掉在地上的也不拿一个。”

共产党人把权力交给人民——

1954年9月,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全票通过宪法,明确“一切权力属于人民”!几千年王朝的“家天下”,变成了亿万人民真正当家作主的“国家”。

为2亿多农民工代言!2008年,胡小燕等3人成为首批农民工全国人大代表,如今45名农民工当选十三届全国人大代表,越来越多基层代表进入最高国家权力机关。

首批农民工全国人大代表之一胡小燕在曾经工作过的陶瓷厂检查职工权益保护工作(2013年11月5日摄)。新华社记者 刘大伟 摄

让民意直通中南海!2020年8月,内蒙古达拉特旗,当蒲圪卜村干部李电波以网名“云帆”留下发展“互助性养老”的建议,他未曾想到会被写入“十四五”规划建议,并化为规划纲要的具体举措。

共产党人用真情护佑人民——

那是人民至上的众志成城。面对疫情,党中央一声令下,4.26万名医务人员逆行出征,牺牲医务人员中党员超七成。

那是生命至上的全力以赴。从出生30个小时的婴儿到百岁老人,一个都不能少,一个都不放弃。

人心向背,决定着一个政党、一个政权的前途命运。

从“为人民服务”到“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从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到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中国共产党以人民为标尺,持之以恒答好人民考卷。

(四)精神丰碑——中国共产党历经艰难险阻、百折不挠,在信仰旗帜下,挺起如钢似铁的精神脊梁

“中国共产党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延安时期,一批又一批外国记者带着这个问题来到中国的西北角,经过对“红色圣地”的探访,如此形容自己看到的这群人——

“这是一支中国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队伍。他们的存在,是世界的一个奇迹,他们的精神,是世界文明的一份财富。”

危亡中启航、绝境中淬炼、困苦中奋斗、无声中奉献……循着百年来共产党人的足迹,挺立着一个个如高山般傲然的身影。

这是一群心怀信仰的人——

80年前,湖北恩施。临刑的100余级石板路上,敌人放言“回一回头就不杀”。26岁的共产党员何功伟拖着沉重的脚镣,一级级走过,始终没有回头。

“我热血似潮水的奔腾,心志似铁石的坚贞。我只要一息尚存,誓为保卫真理而抗争……”他谱写的《狱中歌声》,正是一代代共产党人共同的心声。

人生大事,莫重于生死。百年来,却总有一群人如此从容面对死亡。

共产党人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吗?

他们是信仰淬炼而成!

红色小城泸定。大渡河奔涌向前,泸定桥上铁索寒光依旧。

1935年5月29日,崎岖山路间“狂飙”的红军战士及时赶到泸定桥。血色漫天,挡不住勇士们过桥的决心。东桥头被敌人点燃,火海中,有人掉入江中,留下的继续冲锋……

许多年后,夺桥勇士之一刘金山摸着胳膊上的大片伤疤给儿子回忆当年的激战:“尽快过去,消灭敌人,这是任务!”

目标之纯粹,信念之坚定,皆因桥的彼岸通向理想中“穷人的天下”。

中华民族的精神天空里,心怀伟大信仰的共产党人,绽放出最璀璨的星光。

这是一群心怀大爱的人——

2021年3月,渤海之滨,彭士禄院士魂归大海。海风轻拂,唤起人们对彭家父子的回忆。

百年前,山河破碎,彭湃日本留学归来。坐拥“鸦飞不过的田产”,这个年轻人却一把火烧掉了家中的田契,投身革命的洪流。33岁,这位“农民运动大王”高唱着《国际歌》走向刑场,留下年仅4岁的儿子彭士禄。

父子唯一的合影上,父亲深情写下“彭湃及他的小乖乖”。

63年前,一穷二白,彭士禄苏联留学归来。在“核潜艇,一万年也要搞出来”的誓言中,烈士遗孤隐姓埋名、从零出发。超负荷工作,四分之三的胃部被切除……这位中国核潜艇首任总设计师人生无悔:“付出一切都值得,就是死了也值得!”

两代党员的抉择,见证跨越生死的家国大爱。

翻开共产党人的“百年相册”,心有大爱者,比比皆是。

我们看到:毛泽东的手,与农妇邓芳芝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你失去了一个儿子,我也失去了一个儿子,他们牺牲得光荣”。他的儿子叫毛岸英,她的儿子叫黄继光。

我们看到:疫情的“风暴眼”中,武汉市金银潭医院院长张定宇拖着“渐冻之躯”一瘸一拐,与疫魔“生死竞速”,硬是带领全院救治2800余名患者。

张定宇在武汉金银潭医院综合病区楼联系、协调工作(2020年1月27日摄)。新华社发(柯皓 摄)

我们看到:黑压压挤满河滩的外军面前,某边防团团长祁发宝张开双臂,将自己站成祖国的界碑。巍巍喀喇昆仑高原,回响戍边英雄们的深情告白——“清澈的爱,只为中国。”

从抗美援朝到抗震救灾,从抗击非典到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无论“钢少”还是“钢多”,每逢国家危难时刻、每到民族存亡关头、每遇人民危急境地,中国共产党人挺身而出,谱写气壮山河的精神凯歌。

这是一群心怀梦想的人——

酒泉卫星发射中心,神舟十二号载人飞船搭载着3名航天员,向着新的“中国高度”进发。

2021年6月17日9时22分,搭载神舟十二号载人飞船的长征二号F遥十二运载火箭,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准时点火发射,约573秒后,神舟十二号载人飞船与火箭成功分离,进入预定轨道,顺利将聂海胜、刘伯明、汤洪波3名航天员送入太空,飞行乘组状态良好,发射取得圆满成功。新华社记者 琚振华 摄

中华民族,志在九天。

上世纪50年代末,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前身——中国导弹综合试验靶场第一任司令员孙继先将军,还从未见过火箭是什么样。

这位长征途中率领勇士们强渡大渡河的红军营长拍了桌子:“没见过又怎么样,我们就是不信这个邪……”

一群追梦的人发誓:“死在戈壁滩,埋在青山头!”

发射场附近的东风革命烈士陵园,形如火箭的纪念碑直刺苍穹。包括孙继先在内,760多位为航天事业献出生命、奋斗一生的人长眠于此。

只有理解他们壮阔的梦想,才能理解他们不朽的牺牲。

“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一个显著标志,是在一个世纪的风雨征程中,领导人民熔铸锻造了许多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精神。”党史专家陈晋说。

红船精神、井冈山精神、长征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一个个鲜明具体的“坐标”,形成绚烂夺目的“精神谱系”,绵延不绝,历久弥新。

(五)自我锻造——中国共产党以永远在路上的清醒自觉,从严治党、革故鼎新,以伟大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

百年来,带领一个落后的国家走向强盛、一个沉沦的民族走向复兴,中国共产党在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同时,也在一刻不停进行伟大的自我革命。

2012年11月15日,中外记者会聚北京人民大会堂东大厅。镁光灯下,新当选为中共中央总书记的习近平,郑重地说,“新形势下,我们党面临着许多严峻挑战,党内存在着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打铁还需自身硬”。

党要管党,从严治党。

对纪律的敬畏,在建党之初就深入中国共产党的骨髓。

党的二大制定的中国共产党第一部党章,即设立“纪律”专章,占整部党章篇幅的近三分之一;1926年8月,发布党的历史上第一份反腐败文件。

百年党史的长轴画卷上,从严治党始终一以贯之——

延安时期,力行整风运动;新中国成立初期,发起整风整党;改革开放初期,开展全面整党……

这份管党治党的清醒自觉,来源于历久弥坚的初心使命——

红岩革命历史博物馆,“狱中八条”展板前,总有观众驻足、深思。

重庆解放前,党在重庆的地下组织几乎全被破坏。

为什么党的组织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尽管生死未卜,党员们仍以对党的赤诚忠心,在狱中秘密总结讨论经验教训。

“防止领导成员腐化”“严格进行整党整风”……用生命和鲜血留下最后的政治嘱托,只为了心中那个纯洁先进的组织。

这份管党治党的清醒自觉,来源于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政治品格——

1932年5月9日,江西瑞金响起了苏区反腐“第一枪”,瑞金叶坪村苏维埃政府主席谢步升伏法。

有人称谢步升革命有功,为他说情。毛泽东力主严惩,“与贪污腐化作斗争,是我们共产党人的天职,谁也阻挡不了!”

腐败现象同马克思主义政党性质格格不入,同广大人民群众利益和意愿背道而驰。

放眼人类历史的浩瀚长河,从来没有一个政党像中国共产党一样,始终以强烈的忧患意识荡涤一切附着在肌体上的污秽,以壮士断腕、刮骨疗毒的勇气一以贯之地推进自我革命。

“不得罪成百上千的腐败分子,就要得罪十三亿人民。这是一笔再明白不过的政治账、人心向背的账!”习近平总书记铿锵有力的话语震撼人心。

中国共产党人深知,管党治党不仅关系党的前途命运,而且关系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因而始终以更大的决心、更大的勇气、更大的气力抓紧抓好。

深化国家监察体制改革,实现对所有行使公权力的公职人员监察全覆盖,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作出的重大决策。

2018年3月,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通过宪法修正案和监察法,产生国家监察委员会及其领导人员,标志着中国特色国家监察体制已经形成。

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监察委员会外景(2019年7月5日摄)。新华社发

纪律监督、监察监督、派驻监督、巡视监督协调衔接,“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一体推进……中国共产党以惩治腐败零容忍、不放松的态度抓铁有痕、踏石留印,反腐败斗争压倒性胜利不断巩固发展。

中国共产党不是因执政而有力量,而是有力量才执政。这种力量,就来自于始终以驰而不息的精神刀刃向内、去腐生肌,以严明纪律约束全党,从而赢得民心。

2021年6月18日,北京天朗气清。在刚刚开馆的中国共产党历史展览馆参观时,习近平总书记在八项规定展板前停下脚步、仔细察看:“现在这里面的8条,精简会议活动、改进警卫工作、改进新闻报道、厉行勤俭节约,做得都不错,还是要反复讲、反复抓……”

这是中国共产党历史展览馆(2021年6月18日摄)。新华社记者 岳月伟 摄

8年多前,习近平总书记正是以八项规定为突破口,扭住作风建设不放松,解决了“老虎吃天无从下口”问题,党风政风为之一新。

从在河北正定制定实施“六项规定”,到在福建宁德制定执行“廉政十二条”,从在浙江抓好“六个方面工作”,再到中央“八项规定”……习近平总书记对作风建设的重视一以贯之,为全党上下作出表率。

党的十八大以来,全面从严治党从转变作风入手,通过反腐败发力,以制度为保障,用信仰塑灵魂,党在革命性锻造中淬火成金,焕发出更加旺盛的生机活力。

今天,9500多万名党员、480多万个基层党组织,在党的领导下有如一块“整钢”,关键时刻冲得上去、危难关头豁得出来。

2021年6月25日,在党的百年华诞即将到来之际,习近平总书记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一次集体学习。

“我们党历经百年沧桑依然风华正茂,其奥秘就在于具有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强大能力,自我革命精神是党的执政能力的强大支撑。”深邃的话语,穿越百年、激荡时空。

能胜强敌者,先自胜者也。

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如何应对面向未来的“赶考”?

“开新局于伟大的社会革命,强体魄于伟大的自我革命”——这,就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回答!

(六)大道不孤——中国共产党登高望远、胸怀天下,以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时代担当创造美好未来

2021年5月23日,智利首都圣地亚哥。

暮色中,飞机降落,总统皮涅拉迎上前去。这是他年内第三次亲赴机场接收中国产新冠疫苗。

这是亚投行总部大楼内景和庆祝正式开业五周年装饰(2021年1月13日摄)。新华社记者 李鑫 摄

亚洲、欧洲、非洲、拉美……疫情来袭,中国紧急驰援,派遣医疗专家组、提供抗疫物资,在全球范围展开人道主义行动,携手世界筑起“防疫长城”。

推动抗疫国际合作,正是中国共产党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生动实践。

“天下大同”“为人类求解放”,当中华民族赓续数千年的追求向往遇见马克思主义的人民立场,二者紧密结合,便造就了中国共产党人独特的天下情怀,也为这个世界注入了不一样的精神力量。

“人类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里,生活在历史和现实交汇的同一个时空里,越来越成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

2013年3月,俄罗斯,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习近平就任国家主席后首次出访,就面向世界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

“坚持对话协商”“坚持共建共享”“坚持合作共赢”“坚持交流互鉴”“坚持绿色低碳”……

2017年1月,瑞士,联合国日内瓦总部。

带着对“世界怎么了、我们怎么办”的深入思考,习近平主席用五个“坚持”,同世界分享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中国方案:建设一个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

超越社会制度、发展阶段差异,摒弃零和博弈、地缘政治思维,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中国共产党人不仅是理念首倡者,更是坚定践行者。

推动构建新型国际关系,开拓国与国交往新路径——

一个从苦难和屈辱中走出来的民族,更懂得相互尊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的含义与价值。

从倡导对话弥合分歧到谈判化解争端……中国坚持走对话而不对抗、结伴而不结盟的国与国交往之路。

2015年3月28日,习近平主席在博鳌亚洲论坛年会上的话坚定有力:中国近代以后遭遇了100多年的动荡和战火,中国人民绝不会将自己曾经遭受过的悲惨经历强加给其他国家和民族。

构建总体稳定、均衡发展的大国关系框架,践行亲诚惠容理念深化同周边国家关系,秉持正确义利观加强同广大发展中国家团结合作……在元首外交引领下,中国建交国已增至180个,伙伴关系网络遍布全球,中国同世界的关系从未如此紧密。

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搭建开放合作、互利共赢新平台——

2013年秋,习近平主席出访期间,先后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合作倡议。

短短8年,同中国签署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的伙伴国家已达140个,“一带一路”成为这个蓝色星球上范围最广、规模最大的国际合作平台,也成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实践平台。

广袤的非洲大陆上,两条铁路有着特殊的历史地位。

一条是坦赞铁路。

不畏艰难、远渡重洋,上世纪六七十年代,5万多名中国工程技术人员来到非洲,帮助坦桑尼亚、赞比亚修建这条“自由之路”,60多名中国专家将生命留在这里。

一条是蒙内铁路。

作为共建“一带一路”旗舰项目之一,这条采用中国标准、中国技术、中国装备建造的现代化铁路,将肯尼亚蒙巴萨港同首都内罗毕连接起来,构成了东非铁路大动脉的起始段。铁路沿线设置多处桥梁式野生动物通道,五六米高的长颈鹿不低头就能顺利通过。

在肯尼亚内罗毕,肯尼亚火车司机跟随中国老师张程熟悉操作流程(2017年5月17日摄)。新华社记者 孙瑞博 摄

两条铁路,穿越时空;中国共产党人的天下情怀,一以贯之。

今日之中国,世界之中国。中国越发展,越能为世界提供更多机遇,越能造福全人类。

广交会、进博会、服贸会、消博会……疫情背景下,一个个国家级展会相继举行,敞开怀抱欢迎各国人民搭乘中国发展“快车”,彰显开放自信与大国担当。

秉持共商共建共享,推动全球治理体系变革——

2015年10月12日,中南海怀仁堂,中共中央政治局就全球治理格局和全球治理体制进行集体学习。

“数百年来列强通过战争、殖民、划分势力范围等方式争夺利益和霸权逐步向各国以制度规则协调关系和利益的方式演进。”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

不当旁观者、跟随者,要做参与者、引领者。

从维护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体系,到维护以世界贸易组织为核心的多边贸易体制,中国始终高举多边主义旗帜;

从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中的份额和投票权跃居第三位,到发起成立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中国已从全球金融体系的普通参与者转变为公共产品的提供者和变革的“发动机”;

从积极落实应对气候变化《巴黎协定》,到宣布力争2030年前实现碳达峰、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中国坚定致力全球环境治理……

大道之行,天下为公。

在国内,写入党章、宪法;国际上,写入联合国决议、安理会决议、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决议……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已成为中国的坚实行动,显示出强大的国际影响力、感召力、塑造力。

西班牙历史学家普列托评价: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旨在推动各国的和平发展与合作,实现互惠互利,抛弃敌对好斗的思维以及使人类一再陷入对抗与战争的过时模式。

百年沧桑,百年见证。以历史的长镜头来观察,更能深切体会这100年来中华民族的苦难与辉煌、跋涉与执着。随着不断走近世界舞台中央,中国必将对人类做出更大贡献。

(七)千秋伟业——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亿万中华儿女必将书写出新的传奇

只有创造过辉煌的民族,才懂得复兴的深意;只有经历过苦难的民族,才对复兴有深切的渴望。

1932年11月,上海《东方杂志》向社会提问:“梦想中的未来中国是怎样?”

当时,多数国人不会想到,距离上海不到1000公里的江西瑞金,一个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为名的红色政权已经建立。

第一部由人民政权颁布的宪法、第一部倡导男女平等的婚姻法、土地国有、实行儿童免费义务教育……成立10多年的中国共产党,以超越时代的雄心气魄,进行着美好社会的“伟大预演”。

百转千回,是怎样的苦难辉煌?!

1949年10月1日,第一面五星红旗在天安门广场升起。

消息传到重庆渣滓洞,江竹筠和难友们憧憬着那个名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崭新国家,凭想象在被面上绣出一面五星红旗。

那时,倒在曙光前的英烈们不会想到,70多年后,五星红旗被中国人带到距地球300多公里的中国空间站,带到38万公里外的月球,带上3.2亿公里外的火星……成立100年的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华民族抵达前所未有的高度。

斗转星移,如何不令人感慨万千?!

中国国家博物馆,《复兴之路》展览0001号文物,是一个森然兀立的绞刑架。

1927年4月,38岁的李大钊身着长袍、目光坦荡,走向这个绞刑架。

以这样悲壮的方式,这位中国共产党主要创始人,肩住黑暗的闸门,告诉世人:“黄金时代,不在我们背后,乃在我们面前。”

2012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来到国博,驻足于一幅幅历史画卷,点明近代以来的民族奋斗目标:

“我以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

致力千秋伟业,百年只是序章。一个扛着民族复兴重任的政党,只会把里程碑当作新的起点。

这是何等的辽阔视野?!

2019年3月,意大利罗马,习近平总书记这样阐释中国共产党人的时间观:“我们对时间的理解,是以百年、千年为计。”

两千多年前,与这座西方“永恒之城”交相辉映的,正是东方的“盛世长安”。

如今,又一条新的丝绸之路由东方延伸开去,在百年变局的大潮中将世界紧密相连。

试看今日,“北斗”定位、“天眼”巡天、“祝融”探火、“嫦娥”奔月、“悟空”遨游、“蛟龙”入海……星辰大海的征途,闪耀着中华民族的荣光。

风华正茂的中国共产党,正带领中国人民“继续在人类的伟大时间历史中创造中华民族的伟大历史时间”。

河北白洋淀,荷花绽放,芦苇摇曳。

80多年前,共产党人带领水村猎户组成“雁翎队”,划着打水禽用的“鹰排”,扛着土造武器“大抬杆”,书写了一段抗日救国的传奇。

如今的白洋淀边,当代中国共产党人正在一张白纸上规划缔造一座未来之城——承载“千年大计、国家大事”使命的雄安新区。

当新冠肺炎疫情让全球放缓节奏,这里却没有一天暂停——塔吊林立,机器轰鸣,200多个建筑工地,每天18万多名建设者不分昼夜作业,成为全世界最大的建筑工地。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时间不等人!历史不等人!”,这是中国共产党人对时间的紧迫感、对使命的紧迫感。

同样在白洋淀边,江汉之水,过巴山、走中原、穿黄河、依太行,奔流上千公里,入华北、进北京。

放眼上下5000年民族奋斗史,南水北调,以远超都江堰、郑国渠、灵渠,超越京杭大运河的气魄,编织“四横三纵”的国家水网,展开“中华民族在治水历程中又一个世纪画卷”。

眼光再转向西南,世界屋脊。

川藏铁路建设正在穿山跨江。从成都平原出发,跨越“七江八山”,经历“六起六伏”,急剧攀升最高至海拔4000多米,又一条钢铁天路通向雪域高原。

96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从天堑通途、高峡平湖,到长江、黄河两大母亲河发展新战略;从南水北调、西气东输、西电东送、青藏铁路四大工程,到京津冀、粤港澳、长三角三大新增长极……誓把山河重安排!

这是何等的宏大气魄?!

跨越百年、逐梦千秋,过去、现在、未来,从未如此紧密相连。

珠江口西岸,中山市翠亨新区,孙中山故乡。

2021年6月17日,高达270米的深中通道伶仃洋大桥东索塔封顶,这里将建成全球最高跨海大桥。到2024年,全长24公里的深中通道正式通车后,两座城市的车程仅需20分钟。

一座是以近代中国革命先行者命名的城市,一座是中国共产党一手缔造的城市,从中山通往深圳,仿佛某种隐喻。

100多年前,这位最早喊出“振兴中华”的先行者,在《建国方略》中谋划了中国现代化的蓝图。然而,只是一个美好的畅想……

今天,中国共产党已经写就百年的史诗,并把成立一百周年作为“一个新的征程的起点”,奔向又一个百年奋斗目标——

到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

到本世纪中叶,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

今天,迈向未来,那激昂的旋律再次在神州大地上传唱——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共产党辛劳为民族,共产党他一心救中国。

他指给了人民解放的道路,他领导中国走向光明……”(记者赵承、张旭东、邹伟、刘华、韩洁、林晖、朱基钗、熊争艳、施雨岑、刘劼)

我的中世纪乡村模拟人生 天国:拯救评测

我的中世纪乡村模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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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欧美RPG,大多数人脑中浮现的第一印象便是各种龙、魔法与地下城。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做一款完全真实历史题材的大型RPG是难以想象的,毕竟纯粹写实的角色扮演游戏必会受到诸多条框限制,然而来自2K捷克的前核心开发人员Daniel Vavra不甘心寄人篱下,一心想要成就自己的梦想:一款以真实和冷兵器为基调的写实RPG,抛弃一切奇幻和科幻要素,同时以自己的家乡捷克为背景,讲述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经过了多年的筹备与制作,《天国:拯救》这款作品总算完成了。它能否在中世纪题材游戏稀缺的当下扛起大旗,在弘扬自己祖国文化的同时,又不失独特的游戏乐趣呢?

漫步中世纪

在CE引擎的加持下,波西米亚的景色仿佛一张徐徐展开的古朴画卷,展现着最原始淳朴的美丽。对于一个开放世界而言,《天国:拯救》的地图面积只有十六平方公里,规模并不能算大。但令人赞叹的是,游戏场景精心还原了神圣罗马帝国往日的风光,还原程度与内容密度堪称一流。

每一个城堡、村落、溪流、丛林都是制作组对照当时的历史内容精心打造的,各种酒馆、农舍、民居、教堂,每一处建筑不但细节考究,而且充斥着历史的厚重感,丝毫没有空泛的感觉。

另外,在这些城镇上生活的居民更为这些建筑带来生机,不同的领主、庶民、贵族、乞丐都有自己的生活作息和行为规律,玩家也可以与各种NPC进行社会互动,包括在酒馆里喝个酩酊大醉,与人玩筛子赌博,甚至是在澡堂里找一些“特殊服务”。

与它人拼运气“赚大钱”

波西米亚的荒郊野外依然有着不错的风光

制作组对游戏的其他方面也下了不少功夫。音效方面,各种气势恢宏的管弦乐、凸显仪式感的人声合唱、轻快的民谣小调根据场景变化衬托的恰到好处;交互方面,游戏的手绘风格地图UI相当精美,后台还内置了大量的历史词条介绍可谓诚意满满;更厉害的是游戏的台词设计,你甚至能从不同身份的人中感受到轻蔑、毕恭毕敬或是迂腐守旧的态度。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游戏的过场动画与人物台词虽然都足够精美,但人物对话时依然是“面瘫站桩式”,对通过台词树立起的人物形象多少有些影响。

游戏的教堂与壁画还原相当到位

游戏中的每一座小镇和城堡都有着不同的生活气息

在表现庄严的场景时,采用人声合唱

攻其不备,击其不意

从游戏立项起始,独特的第一人称战斗就成为了《天国:拯救》最大的卖点,制作组宣称根据HEMA(欧洲历史武技)以及全程真人动捕设计,力图还原真实而紧张的冷兵器战斗体验。

总监督Daniel根据真实的冷兵器以及盔甲来设计《天国:拯救》的战斗部分

本作的战斗系统主打真实特色,玩家可以从多个方向发动刺击与劈砍,出其不意的招式顺序和方向是战斗的取胜关键——从这一点来说,很容易让人想起去年育碧的《荣耀战魂》。

除了进攻,玩家还可以观察对手的动作做出一系列反制动作,格挡、侧身闪避等自然不用说,玩家甚至可以通过瞬间调整攻击方向来做出“假动作”佯攻,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随着战斗技巧的成长,玩家可以解锁一系列格斗技巧,用技巧来组成连招。除了长剑外,游戏也有一些长柄武器和钉头锤可供选择,玩出不同的花样。

除了真实有趣的战斗设定,制作组还在装备系统上下了不少功夫。在游戏中,人物身上的护具对战斗的影响非常明显。若是玩家一味攻击被板甲与护臂所严实覆盖的敌人,战斗会变得相当冗长。

若是玩家自身的防护薄弱之处被攻击,则会造成一系列负面效果,包括左右手受伤会致使攻击失准无力,失血过多导致耐力下降等。当然,使用厚重的盔甲也有代价,比如说防护性能极佳的头盔虽然能有效保护自己的头部,但却会遮挡视野,让信息量变少。种种硬核的战斗设置让玩家需要考虑方方面面的因素影响。

采用第一人称战斗自然是有利有弊的。好处是第一人称所带来的临场感是其他视角无法比拟的,和敌人近距离兵刃交锋的感觉相当不错。坏处是战斗时的抖动与镜头变换会让不少人“晕3D”,也就是说不管它再怎么有特色,都有相当一部分玩家“无福消受”了。

但从细节上来说,《天国:拯救》的战斗模式并不能说完美:长柄武器与弓类武器存在着明显的“赖皮打法”,一些AI的反应速度会让你觉得人人都是剑术大师,诸如完美格挡等龟缩打法派相比闪避和主动进攻的优势也不可小觑,多少影响到了战术层面的平衡性。但瑕不掩瑜,《天国:拯救》仍然是目前市面上能带给人最强烈“真实剑斗感”的游戏了。

根据敌方的动作进行格挡反击

渗透自由的“角色扮演”

欧美RPG的特点就在于角色扮演的“自由度”,《天国:拯救》也不例外。这种自由度,渗透到了游戏的各个部分。游戏中有很多影响任务的要素,包括外观和语气——是的,着装状态也会影响到他人对你的态度。

不管是在冒险时打滚摸爬沾染上的污渍,还是激烈战斗后留下的血迹,与你交谈的人都会察觉,并做出一系列反应。比如,邋遢的形象会让商人厌恶你,影响讨价;斑斑血迹有的时候会引起平民或是士兵的注意,有可能偷偷通报或是直接将你抓获——力在形成一个真实的社会环境。

复杂的嘴炮则是WRPG中的保留项目,根据主角的行为分为理性口才、武力压迫、人格魅力,玩家需要根据嘴炮对象来选择合适的方案劝服对方,并不一定要选择你技巧最高的那一项。比如说有些市井小民和流氓地痞欺软怕硬,好声好气的和他们讲道理可能并不如威压呵斥。

值得一提的是,不管练就了多高的武技和获得了多高的声望,平民出身的你依然会让各种上流贵族有所顾虑,此时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更为有效。总之,根据对方的人物性格和社会地位来对症下药是《天国:拯救》中的对话艺术。

不同的对话导向不同的发展

另一个体现自由度的方面便是任务系统。本作中的任务完成方式多种多样,举个例子,在游戏开头主角受父亲委托,回收一名醉鬼的工具。玩家可以“正当地”偷走,可以和醉鬼互相搏斗打到他服气,或是可以选择和一群狐朋狗友去一家对先皇有不敬之言的农户里“发粪涂墙”,然后让他们回报你的帮助,以人多势众的优势来逼迫酒鬼乖乖就范。在后面的不少任务中,利用潜行,偷窃,威压,嘴炮等多种方式完成任务也是家常便饭,游戏的任务自由度展现的淋漓尽致。

和狐朋狗友一起搞破坏

有趣的是,游戏世界的NPC会针对玩家的一系列行为产生不同的反应,让人感觉到选择的影响确实突显出来。再比如说,一路颠沛流离的主角穿着破破烂烂的亚麻布衫,从斯卡里茨流浪至拉泰,士兵和居民只会认为你和那群好吃懒做的难民并无二致。

但当玩家找上了第一份体面的工作,穿上正常的盔甲时,士兵与市民的态度则会转变。有一次,我在深夜的城镇闲逛,被巡逻的士兵看见并厉声质问“为什么不拿好火把进行夜间巡视?”而当在你作为一介平民时,这样的状况是不会出现的。身处此景的我才深切意识到,游戏世界的NPC对你的身份都会做出精准的反应,令人深感赞叹。

小人物的奋斗史

本作的大背景设定在15世纪的波西米亚,时值先帝查理四世驾崩,继子瓦茨拉夫难当大任,同父异母的兄长——匈牙利之王西格斯蒙德见状趁虚而入,带领库曼人佣兵深入帝国腹地烧杀抢掠,主角的家乡斯卡里茨由于丰富的银矿资源而成为了目标之一。亲眼目睹至亲被杀,家乡灰飞烟灭后,作为主角的亨利决心复仇,卷入这场持久的皇室内战中。

被劫掠一空的村庄

面对至亲之死,无能为力

虽然胸怀复仇之心,但亨利只是一个普通的铁匠之子,在战争的大潮中,仅凭一人之力复仇谈何容易。也因此,《天国:拯救》更像是以亨利的视角展开的小人物奋斗史,而不是荡气回肠的史诗故事。

在游戏过程中,主线流程中大多数是一些和“复仇”没有直接联系的任务,各种有趣以及符合时代特色的角色参与其中,包括与看似高傲实则想要获得认可的汉斯领主打成一片,扮演侦探调查煤炭工与马场的谋杀之谜,以及伪装教徒调查案件等。支线任务大部分也颇具时代特色,有掘墓、抓捕夜莺、打猎,甚至是和青梅竹马约会等。

虽然没有奇幻RPG那样峰回路转的剧情和惊险刺激的BOSS战,但无论是主线还是支线,本作的任务流程都经过了精心设计,有着出色的过场和多样的完成方式。

我们在游戏末尾也会发现,亨利的故事尚未结束,一些未能深度展开的地方,比如鞑靼人与胡斯战争也将会在续作中继续,《天国:拯救》只是战马工作室宏图巨制中的第一步罢了。

游戏中有不少个性有趣的角色

中世纪生活模拟器

龙、魔法与地下城是诸多欧美RPG的经典要素,而剑走偏锋、主打真实历史背景的《天国:拯救》在抛弃了这些元素后,自然要在其他的方面深度挖掘,让游戏保持一定的吸引力。

尽管游戏立项之初的目的是为了让人体验历史以及它独到的战斗模式,但其复杂的分支系统很容易让人觉得在玩“中世纪市民人生模拟”。《天国:拯救》并不是一款生存游戏,但主角的属性与状态栏的复杂程度,却可以让不少生存游戏相形见绌。人物的健康状态至关重要,但并不是越多越好,而是需要追求“平衡”。

过多的负面状态会让亨利“不堪一击”

充足的睡眠让你保持精力充沛,但会消耗人物营养。暴饮暴食会让你行动迟缓,食不果腹会让你虚弱无力,而且不同的食物都有自己的保鲜度和特性,无法像普通游戏一样囤积食物。在游戏的各种行动也会导致多种不同状态,诸如食物中毒、骨折、流血、醉酒等。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负面状态不只是一个单纯的面板属性数字,而是真实的反应在游戏体验中——睡眠不足会导致两眼发黑,饥饿会让你感觉绵软无力,脚崴骨折会让走路摇摇晃晃。尽管恢复速度没有完全按照“真实”来,但亨利也绝非像其他游戏主角一般钢筋铁骨,需要玩家认真照顾。

天道酬勤,熟能生巧

游戏中你只是亨利,一个铁匠的儿子,一个地道的中世纪小平民。手脚不灵,目不识丁,没有任何超人的特长,没见过大世面却一心想出去闯荡,村子里的恶邻居都可以打得你狼狈不堪。可以说,习惯了其他游戏各式主角光环加持的玩家,会觉得亨利在游戏初期表现的真是一个“废材”。

在游戏初期,未经训练的主角拉弓不仅没有准星,而且手晃得像是小儿麻痹一样,剑术也需要相当长的上手时间。可以说,在《天国:拯救》的前十个小时中,对于非中世纪爱好者的普通RPG玩家而言,是很难感受到“爽快感”的。

开锁可能是游戏里最“反人类”的附加系统了

想要变强,唯一的途径只有勤奋训练。如同前期战斗一样,由于主角一开始什么都不会,因此训练相应技能的时候,也是处于“笨拙的练习”或“机械式重复”的环节,导致游戏的整体节奏相当慢热,加之诸多分支系统容错率极低,前期撬锁和潜行难度让人抓狂,此时成为了劝退率最高的环节。好在后期度过了漫长学习曲线和劝退门槛后,明显能感受到主角的成长带来的满足感,而且后期主角数据膨胀之后权衡的很好,即便你成为了全副武装的骑士,面对2个以上敌人的战斗依然困难,长期打拼起的高大形象也依然会被一些鸡鸣狗盗之事瞬间拖垮。无论是将亨利培养成举止光正、行善积德的骑士,还是来去无踪、坏事做尽的恶人,都交由玩家选择,而每一种都有其独到的乐趣。

真实性与游戏性的天平

为了贴近真实,很多设定必须在游戏性方面进行让步,但《天国:拯救》实际上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中。制作组没有将所有系统都贴上真实化的标签,游戏里也不尽是遵循现实规则的道具。比如炼金术能制造提升口才或者提升夜间视野的药剂,你的爱马也会和某些奇幻欧美RPG一样,一声口哨就凭空出现,如果有玩家担心过于追求真实而让游戏变得过于死板,那么大可不必。

有着如此多的拟真硬核设定和复杂的系统,的确可以让爱好者轻易沉迷,但也意味着你要投入大量的时间。从另一角度来说,游戏中有一些硬核设定则显得毫无意义。

游戏的自动存档只有在某些主线任务的关键时刻才有,想要手动储存必需喝下“救世主烈酒”才可以。在早期玩家身无分文的时候,这并不是一种可供随意挥霍的资源,一旦在某些任务环节上功亏一篑,从头再来的代价是很大的。即使在玩家后期解锁了炼金配方后,这种存档方式也很难称得上方便,超高的自由度使得玩家无法预知下一步的行为会导致怎样的后果,有限的存档机会就让玩家不得不谨慎。

从设计者的角度出发,可以理解为限制玩家进行S/L大法,增强惩罚代价。但现在看来反而成为了游戏的累赘,不能轻易存档实际上是在限制玩家的“自由度”,成为了另一种束缚。这就让当前的《天国:拯救》并不是一款你能够随便“捡起放下”畅快玩的游戏。

当NPC变成无头骑士的时候你也不知道任务能不能顺利进行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战马工作室在《天国:拯救》中营造了浓厚的历史氛围和真实性来让玩家沉浸其中,这本可以让体验变得更美好——如果它没有如此多小毛病的话。这些小毛病中既有传统遗留,也有小规模工作室常见的劣习。

繁多的BUG在强调自由和复杂任务链的开放世界RPG中是难以避免,上至《辐射》这样的豪门大作,下到《哥特王朝》这样过去的小众品牌,都不能免俗。

同样,由于《天国:拯救》拥有相当庞大的系统以及复杂的NPC行为,任务网中会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BUG。比如说你需要去找一个作息朝九晚五的农夫,很有可能你却无法在具体的目标位置找到他,或者该NPC会出现“作息絮乱”,整天呼呼大睡,哪怕玩家在他旁边干站一整天,他也只会懒洋洋地躺在草席上让你滚开,拒绝与你互动。

但也许当你一转身去干别的事回来后,他又会对你毕恭毕敬和你对话。考虑到本作并不是一款可以随心所欲读档的游戏,判断这种任务到底是“长期”还是“短期”BUG,还真的有点令人心烦。

“神经反射过慢”的良性BUG

除此之外,游戏中最不尽如人意之处可能和所有“读取”相关的有关联。作为一款对话量极大的RPG来说,每次进入对话镜头都要经过一个黑屏读取界面,习惯了其他游戏一气呵成的交流对话后,《天国:拯救》这样的表现方式实在有些让人烦躁。

此外,游戏中还会时不时的出现爆音、无声、人物消声、模型错位等现象,而且会随着游戏进程的时长而变得愈加严重。这一点在高端PC上能够通过提升硬件的提升来小幅度改善,但在主机版和中低端PC上只能等待官方补丁更新。

死者复生的“群演”BUG,令人哭笑不得

如果说令人哭笑不得的模型动画和频繁的读取还可以容忍的话,那不规律的闪退可谓就是一颗劝退力十足的“定时炸弹”。正如上文所述,本作的存档模式相当严苛,如若是玩家在探索波西米亚的大地时遭遇了跳出问题,那么回档很有可能在好几个小时前(严重时甚至会出现坏档现象),加之本作的许多行为和任务都有一定难度,这种一下让人回到解放前的程序问题会造成极大地挫败感。

总结:

作为战马工作室的首秀,同时也是一款磕磕绊绊开发多年的游戏,《天国:拯救》几乎完美实现了它许诺的“真实硬核”目标,而不是让其成为一纸空谈。

该作建立起了一个风景美不胜收,却又高度真实可信的中世纪波西米亚,写实的画风、完备的社会体系、具有时代风格的民谣乐曲,这些部分环环相扣,营造出了无与伦比的沉浸感,仿佛真的让人置身其中。

围绕着真实剑术与格斗技巧而建立起的第一人称战斗体系有利有弊,但足够新颖;庞大而复杂的任务与硬核的附加系统,让这款没有龙和魔法元素的RPG即使到了后期也依然有着足够的深度,让人痴迷其中。根据真实历史改编却没有完全拘泥于小节限制的剧情,也让人饶有兴趣地体会这段中世纪背后的故事。

然而,一些“美式RPG”的通病和不完善的技术BUG却几乎摧毁了《天国:拯救》试图维系的沉浸式体验,频繁而冗长的黑屏读取令人不胜其烦,频出的视觉BUG让人哭笑不得。诸多问题在本作的硬核设定下更加突出,时常缔造出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恼火体验。

可以说,游戏本身的不稳定体验比起它自带的硬核属性更容易将一部分玩家拒之门外。但即便有着诸多的问题,《天国:拯救》依然是一款独具一格的RPG游戏,各种令人爱不释手的要素使得它极具潜力。如果制作组能够快马加鞭在技术层面“拯救”一下,那么它将成为一个真正令大部分RPG玩家沉浸的“天国”。

晚潮|黄仕忠:上学时,你戴上手表了吗?——致敬我们远去的青春

□黄仕忠

1979年4月14日凌晨五点左右,杭州大学中文系78级两个班102名同学,一起踏上了前往绍兴的旅程,奔赴鲁迅故里,参观这位伟大作家的纪念馆,游览绍兴这座历史名城,亲历这文学史上名家云集之地。

然而,43年后,大家回首往事,居然记不得是在哪一时刻离开杭州、到达绍兴的。哪怕有当事人的日记,也是歧见迭出。

马华说:5:10到达绍兴;沈澜和文庆说:六点半到达绍兴;扣林说:七点到达绍兴(招待所)。晓芳说:3:40起床,五点半离开杭州,约两个小时到绍兴;建新说:五点离开杭州……

都是当时记下的日记呵,咋会这样呢?难道说,他们的手表走的不是同一个时区的时间?

对此,黄仕忠在《1979:鲁迅故里参观记》一文中,以“同情之理解”和“理解之同情”的口吻,叙述道:“那时候大多数同学都没有手表……”

结果,不仅时间问题未能解决,而且又引出了新的问题。

杜文庆同学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赴绍时,大多数同学都没手表?这个恐怕不太准确。——俺家庭条件算差的吧,入学之后两个月就戴上了,用的是俺参加高考前做浙东纤夫时的积蓄。[捂脸]。”文庆生长于曹娥江畔,高中毕业后,有几年跟着哥哥拉纤行船于江中,自称“浙东纤夫”。

他仿佛穿越时空,看了一眼他入学时戴的那块表:“抵绍时间应为6时半,无误。”并且下了断语:“马华说的时间,应为从杭州出发的时间。”

仕忠举了下手,弱弱地说:“俺没有手表。……”又心虚地表示:“俺以为别人会和我一样,——谁知道文庆就和我不一样。[尴尬][尴尬]。”那语气,似乎是祥林嫂在说:“我不知道冬天会有狼的……”

文庆用力挥了一下大手:“都第二个学期了,相信大多数同学都有手表!!”

任平见仕忠脸色不好,赶出来打了个圆场:“ 写作辛苦,很周到了。具体参观什么,什么感受,一一略去,符合‘写点生活’的主旨。高。[强][愉快]。”

见仕忠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任平又道:“用‘写点生活’的想法去写史,是一大成功。由此,细节,情愫,才一一呈现。[强]。”

文庆嘴上说:“嗯,够辛苦的。”却又一转:“但仕忠兄乐在其中,也就不觉得苦了。”

见状,一众同学齐声安慰:

凌凌:@黄仕忠,收集资料,起草,再收集资料,再补充,再……欢乐诙谐的回忆录中流淌着你的辛苦你的严谨与执着,谢谢谢谢。

卓娅:@黄仕忠,收集资料,起草,再收集资料,再补充,再……欢乐诙谐的回忆录中流淌着你的辛苦你的严谨与执着,谢谢谢谢。

延荣:@黄仕忠,收集资料,起草,再收集资料,再补充,再……欢乐诙谐的回忆录中流淌着你的辛苦你的严谨与执着,谢谢谢谢。

卫东:@黄仕忠,收集资料,起草,再收集资料,再补充,再……欢乐诙谐的回忆录中流淌着你的辛苦你的严谨与执着,谢谢谢谢。[鼓掌][鼓掌][鼓掌][鼓掌],[抱拳][抱拳][抱拳][抱拳]。

青稚:@黄仕忠,收集资料,起草,再收集资料,再补充,再……欢乐诙谐的回忆录中流淌着你的辛苦你的严谨与执着,谢谢谢谢。[抱拳][抱拳][抱拳]。

诗序:@黄仕忠,收集资料,起草,再收集资料,再补充,再……欢乐诙谐的回忆录中流淌着你的辛苦你的严谨与执着,谢谢谢谢。[抱拳][抱拳][抱拳]。——不过,你寃枉我了。[偷笑][偷笑]。(老樊安慰之余,忍不住夹了点私货,那是另外的故事,按下不表)

吴朝骞也进来为室友鼓劲:@黄仕忠,回忆不易,记录不易,整理不易!感谢仕忠![强][强][强]。

陈家建新根本没注意到仕忠脸色都发白了,依然秉持真理越辩越明的原则,连珠一串,共发三问:“就是你这篇文章,没有讨论,到底几点出发,能确认吗?住在一招、二招,不也是讨论后有结论吗??写回忆,其实和你做学问一样,反复推详,才能找到相对好的结论!!!”

诗序鼓掌道:“这三问很精彩。特别传神。[强][强][强]。”令仕忠更是语塞。

二班班长张扣林忽然发现,其实不仅仕忠的写作被质疑,连他公布的日记也被挑战了,于是站出来掷地有声地道:“@江湖生-陈家建新 你不信我写的出发时间,可以去查79年473次列车的时刻表!!”

二班团支书陈建新只好细心解释:“我质疑的是马华说的5点10分到绍兴。你和沈澜以及后来的老杜、晓芳也都是这个说法。现在就以大家的说法为准了。否则,都是原话要尊重,这篇回忆就会留下两个出发时间和到达时间。老杜说的二招也一样,现在多数人认为是一招,他坚持二招,史录当然以多数人意见为准。当然他个人可以保留意见。但我说的是,这类细节,必须先有质疑,展开讨论,才能找到相对准确的结论。这就是我开始质疑的价值。”

说到这里,建新略略提高了嗓门:“[你们]讲错了!你们多人都是说5点10分从杭州出发。我昨天找到我的日记,上面写着:5点从杭州出发!”

文庆笑道:“马华当年一个笔误,竟带来如今这么多口舌。马华应当请客了,负荆请罪。早知道眼下这帮老头老太(包括俺)这么认真,久追不舍,当年俺真的应当记全一点。[偷笑]。 ”

就在他们争论不停之际,黄仕忠的学生廖智敏同学,见老师之被质疑,心中不忍,便用老师所教的文献检索手段,费时费力,从各种途径检索《全国铁路旅客列车时刻表》,最后找到1978年8月1日起实行的杭甬线的时刻表(80年才再次调整,故必为79年所用),发现一大早从杭州开往绍兴的火车有2班。其中473次列车,5:02从杭州出发,6:33到达绍兴。

这么说来,出发时间,建新对的;到达时间,沈澜、文庆对的。

但文献学原则告诉我们,不能只看字面。那时在很长一段时期里,“宁要社会主义的晚点,不要资本主义的正点”,这样的口号十分流行。小平同志好不容易才让大家放下“姓社”还是“姓资”的执念,提出了著名的“猫论”:“不管白猫黑猫,捉得住老鼠就是好猫”,但在当时还没有能产生明显的效果,所以火车晚点乃是平常现象。那么,晚二十分出发,晓芳便是对的;又晚了半个小时到达,扣林也没有错。

甚至马华的记录也是可以相信的。他的原始纪录是:“晨5:10分车到绍兴”,仕忠编辑成文时,转儿子一观,其子谓“分”字衍,遂删。如今从文献校勘角度来看,将“分”字校改为“发”字,订正作“晨5:10发车到绍兴”,便豁然贯通了。

因此,所有的日记,乃当日/当时所记,都是真实的历史文献,就看您懂不懂得解读啦。

郑广宣踱着方步进来,慢条斯理地说:“对于历史,能精确当然精确好,精确不了也可以模糊一点。——比如某年日月,一大早到绍兴,参观……待有精确记录者拿出实物,如车票之类,一切就迎刃而解了。——至于日记,总是有区别的。各人的着眼点不一样,再说还有事后补记的。”

一班团支书吕立汉倒是随性:“知道年月日,就够精准啦。”

入学当年还没有“选举权”的沈卫东小同学顺竿说:“嗯,一大早,比五点、六点好。[强][强]。”

做了整整二十年组织人事工作的文庆同学,特别强调“需要严谨,由不得一点疏忽和浮夸”,他说:“不管咋样,不管黄长江如何伟大,他的‘大多数同学没戴手表’一说不成立。严谨如黄长江者,也有拍脑门主观臆断的时候。[偷笑]。”

仕忠曾侥幸获聘“长江学者”,现在岭南的中山大学任教,同学有此戏称,亦戏称作“南长江”。

建新道:“当然,写回忆,也允许有一定的文学想象。大家没手表,才更能证明‘四人帮’的可恶。”他后半句话,戏用了那个时代特有的话语逻辑,以作调笑,但前半句,却不经意中又捅了一刀:既属“一定的文学想像”,便非以证据说话,让以文献考据为职业的仕忠老弟躺了枪。

立汉支持文庆之说:“是的,入学时,基本都戴手表了。我们五组男生寝室,问问贺龙、志熙就行了(他们两人可能没有),其他5人笃定都戴手表。”

文庆说:“应该倒过来说:大部分,甚至绝大部分都戴手表。——尤其是到了第二学期。”

立汉说:“77年缙云中学分配到1张上海牌手表票,申请的老师很多,最后把这手表票给了我。理由是我还没有手表,上课时间难以掌握。”立汉做过多年中学老师,他这话说得充满着自豪。

建新偷笑:“估计你当年经常迟到。”

立汉说:“迟到是不会的,有上课铃声。拖堂是常有的事,——没手表上课,内容安排总没那么精准。”

应沪晨小兄弟悄悄地冒出头来,声援着仕忠兄:“我前两年都没表,是大三才戴的。对父亲说是因选修课得自己掌握时间了,父亲就摘下了他的旧手表。记得有一次,旭东、迎丰和我从湖滨要往保俶路那边的电影院去,向一行人先问路,那行人热情地给我们指了路;然后我们又问走过去大概有多少远,那人还是热情地回答了;我们再问他现在几点了,他的脸色有些阴沉了,看了看表,说了个时间。我们觉得自己好过分了,落荒而逃。”

小应又补充说:“那次出去,就是因为三人都没有手表,又是掐着时间点去看电影。可那人哪里知道我们三个穷学生居然都没有手表。可能他还以为我们另有所图呢,——因此就尴尬了。”

诗序也过来帮了仕忠老弟一把:“是不是大多数,真的该统计一下。进校时我都没有手表。——我可是工作过的!”

立汉则仍在显摆他的新手表:“当时上海牌手表的价位是125元。民办教师月工资24元,够呛的。”整个缙云买表的“指标”就这一张,哥可是出得起大价钱的人:“缙云中学食堂一份红烧肉是一毛二,到杭大红烧肉菜底,一毛八,觉得太贵了,但也得买。——志熙兄说我奢侈。[偷笑]。”一副“哥也是奢侈过”的样子。

大二时(1979),这汉子站立在初阳台上 手表、白牙与阳光共耀。

任平说:“上海表戴了很多年,换表时可以旧换新,但我还去赎回来了。因为那是我下乡当工人的记录。”看来平哥那时也是不赖的。

诗序说:“我的第一块表是朋友送的,18块钱,柳市买的走私电子表。上学后的第一个寒假得到的。”

立汉如阿Q般乜了诗序小D一眼:“你连穿的都是朋友送的,是不是?”

诗序一看苗头不对,赶紧作小D状:“缙中食堂真是好!我们厂食堂,一小碗红烧肉要2毛5。”

立汉“哼”了一声,说:“那时有电子表?”

小D诗序:“柳市买的。那时不仅有电子表,还有盒式录音机。有次我去美院看管建新,聊天间,他说全山石家的录音机磁带是方的。当时我实在想不通:方的话,怎么保证磁带走速均匀呢?后来见到菲力浦砖头机才明白。[呲牙]。”

大家都不知道“柳市”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诗序笃定那里在那时就有电子表了呢?为了避免被讥笑孤陋寡闻,暂时没有人追问。

倒是诗序自己作了解释:“我记错了,就是黄华买的。[尴尬]。当时的电子表都是数字显示。我朋友跟我绘声绘色地说当地的盛况。”

建新问:“老樊的收录机也是柳市买的?”

诗序答:“也是那边。据说当时最多的就是收录机,手表,打火机,雨伞,摩托车。”

那地方属乐清县,是钱志熙的老家,志熙答疑:“黄华当时属柳市区,海边。那里走私货很盛。”

诗序:“我没去过,听说后来白象也有了。再后来台州沿海一带也有了。”

周羽强进来,补充说:“上大学时,广州、福建沿海地区有走私的各种手表出现在黑市场,亚敏的弟弟(象山县渔业机械厂的电工)给了我一块全自动的走私表,相当美观大气上档次,真是满心的欢喜,但因为是走私品而不敢炫耀。之后在国家打击走私的形势下,我摘下这块表,藏匿在抽屉深处。后经多次搬家,已不知下落。”

羽强当时是一班班长,陈亚敏同学是班副,待他们结婚后,才在家里把这种“正副关系”重新作了调整,和谐地保持了四十余年。

羽强又说:“其实上大学时对手表并没有多大眼馋,羡慕的是个别同学有盒式录放音机。我视那物为学外语的神器,想拥有却终不得。大学的各门考试我几乎都是优秀,唯有英语nogood,也许和没有听读工具有关。[憨笑][憨笑][憨笑]。”

文庆看他们岔远了,努力校正方向,继续他的问题:“刚刚立汉兄说了,入学后,同寝室除了北长江和许帅,确定都有手表。他们两位需要本人确认。当然,一个寝室不代表全体,但作为抽样调查,也许大部分都戴是事实。”

他说的“北长江”,是钱志熙同学。志熙在北京大学任教,获长江学者称号,故同学有此戏称。“许帅”则是许贺龙同学;贺龙是十大元帅之一,则许老弟自是“许 帅”了。

许帅自己出来解释道:“入学时我也戴手表了。我在供销社当柜员的伯父说:上大学了没有手表不行。他把原本为我堂妹买的手表先借给了我用。”

立汉道:“这叫撑门面。你是许氏家族的荣耀!伯父才会这么做的。[偷笑]。”

贺龙说:“没错,他认为我光宗耀祖了,知道我家买不起,所以主动借表给我。[偷笑]。”

诗序叹了口气:“连‘龙’都带手表了,看来我真属于少数。”他对吕立汉说:“衣服都是自己买的。那次失窃,充门面的两套衣服被偷。朋友们闻讯纷纷解囊相助,一下子收到一百多,因祸得福。[呲牙]。”“失窃”?看来另有故事呵。

文庆点评道:“看来一班比二班富,或者比二班爱面子。——尽管打篮球几乎每次都被二班打得找不到北。”

立汉不愿意了,他马上举证一班也有强项:“排球好像一班厉害。排球有小军、诗序两员大将。”

诗序自己却出来拆台:“排球也不见得。”

阿东顿即@樊诗序,怒斥:“失败主义![发怒]。”

文庆倒是说得老实:“排球,俺不太了解。当年俺是一班篮球队的主力队员之一。”原来他重点是在后半句,“主力队员”呵!

卫东道:“打篮球不行,主要是二班有卧底。”但阿东不肯说出卧底是谁。

立汉自言自语地继续寻找一班的优势项目:“乒乓球,感觉也是二班的厉害,——杨晨好像是最厉害的。当年一、二班有没有过拔河比赛?”

但没人能够回答,看来一班的体育真不如二班。——可能是因为二班有黄仕忠那傻大个。

凌凌将语话重新引回到手表,说道:“女生好像都带手表的。准确点:女生绝大部分都戴手表的。[偷笑]。”

朱晓萍却说:“我就没有表,有钟。就是那种可以随身携带有盖子的小闹钟。”当然,她没有表,并不能否定“绝大部分是有的”。

陈建华深有感触:“戴手表、穿皮鞋是那个年代身份的象征。我的皮鞋是到杭州后,上街买的,好像是黑色的猪皮鞋,——那时居然有猪皮鞋!——四元一双,皮质较软。手表是戴着进校的,南京产的钟山牌,30元一块。此手表是做木工的舅舅的,木工做一天,工钱一元六角,以此衡量,此表价格也不菲。外甥中大奖一般考上大学,舅舅一高兴,就把刚买不久的新手表脱下来给了我:‘你拿去,先戴着,读大学需要。’就是这只钟山表,记录了大学起始的分分秒秒。大概过了一年,父亲助我买了新手表,才把此表还给舅舅。”

诗序说:“那时鞋店门口经常可见简洁广告:女猪XX,男牛XX。[偷笑]。”

文庆道:“就俺来说,皮鞋和手表是一起‘打包’的。78年11月份或12月份,从俺自己的积蓄中列支。手表也是上海‘钻石’牌,请上海的亲戚想办法买来。”

立汉问:“你读大学前干嘛的?”

文庆有些小得意:“浙东纤夫呀,水上流民。”

仕忠揭了老底:“他家就是小商人出身,难怪那时就去水上‘挖社会主义的墙脚’了。我还在挖番薯,他已经去投机倒把了。”

杜文庆:“78年正月,兄弟分家。这样,春节后去搞副业(自注:用现时的说法即打工)的收入,俺能分到一半。一直至当年4月26日登岸,准备复习迎考为止。[微笑]。合法职业,合法收入噢。部分收入要缴队的。[笑脸]。——说俺家小商人,也有道理。‘解放’前,俺家是开厂的。[捂脸]。”

仕忠:“那是公社没来查你们。一查一个准。哪来‘副业’?明明是‘投机倒把’,是‘资本主义尾巴’,应该割掉!![拳头][拳头]。”

董小军同学闻言叹息道:“ 浙东纤夫收入不错,毕竟是大锅资本主义的发源地,估计浙南樵夫们同样辛苦,但所获要少很多吧。”

广宣是有故事的人。他在1969年12月参军,1977年3月复员,一年后考上大学。他把大家拉回正题,分享了他的手表故事:

我的手表故事分两段,一是戴表,一是买表。

戴表是在1973年。那年从部队回家探亲,一怕赶车、转车时间上不好掌握,二则是手腕上有一块表,回家也可以适当显摆。于是跟战友借了一块钟山表,探亲时戴上,也确实被乡下发小高看一眼。

买表则是在1976年。部队移防到青铜峡后,当时是不是凭票记不得了,先去商店看了,表没买到,倒是先买了表带。这估计也是绝无仅有的买表模式。第二次才买到一块表,本来是想买上海牌的,可能是上海牌要票,我们部队的没有票,即使有票也轮不到我们,所以买的是东风牌的。

当时上海除了上海牌,还有钻石牌和宝石花牌,上海牌120元,钻石牌好像是100元,宝石花牌似乎是85元;天津则只有东风一款,120元;南京除了钟山牌30元,还有紫金山26元,便宜,但不好买。

上学时我戴的当然是东风手表。买这东风牌手表时,我当兵是第7年,每月津贴26元,所以还是需要近半年的津贴才能把表收入囊中。这块表的遗体还在(见图)。

董小军:东风表不错。只是……长针和短针都停留在2,还有一枚针停留在5,怎么读?250?[偷笑]

听了广宣的故事,董春晓道,“也说说俺买手表的故事”。

上大学时,我没有表。这表,是入学第二年初买的。

这块钻石牌手表,是上海手表四厂出品的,一直戴了八年,好像直到1987年,去厦门开一个中专语文课教学探讨会,逛街时,被一个手表贩子拦住买了一块电子表后,才戴得少了。现在细看一下,可以发现它的表盘已经错位了将近九十度,跟上弦钮几乎重合了,一个表带连接轴掰弯了,另一个不见了。如此重度使用后才废弃,可见那个时代艰苦奋斗、勤俭节约的程度了,而买表的过程也因此记忆犹新。

大概是到入学后第二学期吧,看到很多同学都有手表,并能更方便掌握时间,于是就动了买表的念头。到杭州“解百”手表专柜去看了几次,感觉钻石牌这块表不错,是上海货,17钻,设计也简洁大方,有现代感,就决定买下。80元,虽然不算太高,但我手上一时没有那么多钱,我存下的只有乡下时父亲给的生活费50元,只好再等待时机。不久,父亲又给了一笔生活费50元,钱一下就够了,于是马上去买来。戴在手上,感觉很不错,头几个晚上,睡觉时还放在枕头下,能清晰听到手表嚓嚓嚓的走时声,心里确实蛮美。

七组去关祥家,春晓(左一)笑得最开心 原来是手腕上戴了一只心爱的钻石牌手表。

后来第三学期,一次回家时,手表被父亲看到了,他神情有点不悦地说:“你买手表啦?”我无言以对,毕竟没有请示过他。

作为老干部、南下军人,他对子女一向要求严格,中学时打补丁的衣服,我们穿破了好几套。可能他觉得他当兵好多年才买了手表,你小子当个大学生了不起啦?才读了一年多书就学会享受了,搞小资产阶级那一套,太没有革命传统精神了。——我揣摹着父亲的心思,只能沉默。

如今人们的生活和思想,对比当时,真的隔世了。

春晓用低沉的嗓音,讲述完这个故事,语气颇有些沉重。

建新见状,岔开话,回到正题:“其实1978年,戴手表已经很普遍,所以老杜的说法是对的。我们这个‘联合国’寝室,除了仕忠外,都有手表。包括后来调整后的宝康、马华、建中都有。我们原来的小炯、国华、老马、老杜和我也有。阿东有手表,他起床时看表的姿势我有印象。春晓有没有,没印象了。一般说,手表的来源,很多工作过的同学都是用自己的工资买的,而农村同学,家境好一点,孩子考上了大学,又离家这么远,都会想方设法买一只。结论是:多数同学有手表。”

建新又说:“像郑鸣这样带家传自鸣钟上学的很少见,不知是否还在,可以送入博物馆了。[偷笑]。我也是上海表,120元的,工作第二年买的。那时候要票证才能购买。不知立汉的上海牌为何要125元?难道从杭州运过去要五元运费?”建新的微信名“江湖生”,1971年12月参加工作,这句“我也是上海表”,充满了自豪。

诗序击节道:“不愧生于江湖,记得精准。当时定价是全国统一的。产地便宜一元。上海牌,丽水也是120元。”他终于找到机会,补刀讥讽那个说“定价是125元”的家伙了。

广宣插科打诨:“5元是表带。[呲牙]。”

建新:“表带附送的哦。”

广宣:“ 别想得那么美![偷笑]。”

说到好表,建新就活跃起来了。他入学前是杭州制氧机厂的工人,那个年代,工人阶级是领导阶级:“一当工人,就进入时代潮流,社会已经给设定:两年买手表,两年或三年买自行车。买手表,最流行的要买进口表,什么梅花、罗马、英纳克,价格都在200元上下。本来打算多积蓄钱去购买,突然买手表要凭票了,进口表的票还搞不到。所以退而求其次,买了上海表。这表价,是几年里酝酿在心中的。[偷笑]。”

朝骞在温州城里出生成长,对表也不陌生:“ 梅花表(好像是瑞士表)价格180元,我家里买过。记得我大哥结婚时(大概1972、73年),我在温州五马街百货商店排了一整夜的队,第二天一早,我家里人带钱买到。记得很清楚,是裸表,没有表带。”

建新叹气道:“外国人小气啊,连表带都不附送。[偷笑]。咱现在连表哥都送。——好像从1974年初开始,突然买手表要凭票了,把我们这帮青工气得要命。”

立汉插了另一则趣事:一老农进城买闹钟,他看中了一款,便开始讨价还价,指着橱柜里的手表说:“这小的能否送我一个?”

这时,钱志熙也上线来了,为仕忠作了声援:“刚入学时,没有,第二年或第三年买的。瓯江口有一个‘黄华山外’的海面,大批走私船,批发走私表。因而温州一带市面充斥走私表,也让手表真正‘普及’。[呲牙]。我父亲买了两只,我和正在读高中的弟弟各一只。我的贵些,和老樊的同一种。——老樊怎么买到柳市走私表呢?是通过叶葳吗? ”

叶葳是温州人,对此道尤其精通;志熙的弟弟后来考入杭大物理系,仕忠曾教过他们大学语文。

文庆以早就拥有手表者的身份,拍拍志熙的肩膀,表示慰问:“北长江戴表有点晚。——不过,赴绍时大部分同学戴上了,是成立的。”

郑鸣对仕忠说:“哎,你这么认真的考证啊!”为了表示支持,他补充了一些重要信息:“上大学有没有表,确实忘了,但老樊有一次说,我们寝室(抑或四组)是‘光腕党’,可见大多数人没有表。但依稀觉得任平、陈叶葳、倪建平、李瑜、郑广宣有表。”

看到大家都谈得差不多了,文庆清了下嗓子,总结道:“大家由出发和到达的时间,不知不觉地聊到了手表。再深入下去,南长江又可以凑成一篇当年大学生买手表的故事了。[笑脸]。”

见南长江半天没有吱声,文庆又说:“看来黄长江今天有点忙,或者中午又喝革命小酒了。”

他不知道黄仕忠从中午就开始写上大学戴手表的故事了。只是才写得一半,上课时间就到了,只好中断,匆匆赶去上课。待上课回来,又继续连缀成文,到现在,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七点半,都还没吃上晚饭,更不要说是“革命小酒”了。

同时,面对老杜严肃的质问,十分紧张,担心自己的职业操守一旦受到质疑,会影响到在本单位的奖金发放,所以午饭时就赶紧给《钱江晚报》的编辑发了微信:

“我极其认真的同学都这么说了,请您务必帮我将‘大部分同学没有手表’,改成‘有的同学没有手表’。切切!!”

编辑其实是杭大中文系80级的学弟,很是通情达理,立即回复:“好!”见仕忠学兄那般紧张,便宽解道:“说明大家看得极认真,当作文献学研讨了。”

——喂,各位老同学,如果你看到了这里,也请说一说你的手表故事:在上学时,你戴上手表了吗?如果有,什么时候有的,谁给的,有故事吗?

仕忠给有微信联系的同学发放了以上问卷,有回,有不回。

收到的答复,可以分为三类:没有,有的,不记得。

第一组,没有。

十组合影,前排里,王海波(左二)亮出手表 王延荣(左一)瞟来眼神:“没有。一直没有。”

徐小洪:哦,我没有啊。

王延荣:没有。一直没有。

胡志毅:没有。什么时候有,忘了!

陶棣华:没有。大三时才有手表。

吴土法:上学时我没有手表,到大三时才有手表。

赵建中:印象中其时还没有带上手表。

冯迎丰:呵呵,上学的时候没有,后来有了手表。

七组合影,左三施建华,把表亮在学明肩头 右一黄仕忠,亮出的只有白袖子。

吴存存:我进大学时没手表。第一学期放假回家时,我父亲把自己手上戴的表给了我,我不要,他坚持要给。我大学期间一直戴父亲的男式表。虽是温州人,我是毕业后才戴上了女式小巧的电子表。

方元:我上大学才15周岁,还是现在学生上初中的年龄,肯定没有戴手表,也没有想到要戴手表。我记得是大学毕业工作了才戴的手表。这几天看你们在回忆大学生活,感觉很温馨。

陈晓明:没有。[呲牙]。我这个人不爱戴表,记忆中只有一块钟山牌手表,是我大学毕业时娘给的,是块旧表。带了几时,没印象了。我这人对时间有一种比较准确的直觉,除了早上要赶早出差用闹钟外,平时一般不用看表。也许当时工作生活没有那么紧张,没表也不误事。至于后来有了bb机手机,手表更是没有啥用了。[呲牙]

朱承君:第一次离开宁波,第一次坐火车,没穿过皮鞋,没带过手表。好像是第四年才有,具体都忘了。都是寒门啊。[呲牙]。——我有点记起来了,好像是第四年拿什么东西换了一块旧表。当时二楼楼梯口有块黑板,上面常有二手货转让信息。

郑鸣:没有。我带了自鸣钟上学的。[拳头]。家中祖传。

韩兆铭:我好像是临毕业有手表,是日本的双狮牌机械自动表,当时应该属于比较高级的了。我现在带的是瑞士的梅花牌机械自动表,应该属于一般般了,生活水平降低了。(这叫低调的炫耀吧。[偷笑])

陈晓明:人的记忆是不太可靠的,除非是刻骨铭心的事。记忆中,读大学时是没有手表的,但当年赶火车是怎么掌握时间的?也真说不清。

第二组,有的。故事很多。

◎有的是从父亲手上直接摘下的。

宣传中:有一块钟山牌的旧手表,是我老爸从他自己手上摘下来的最值钱的宝物。

沈小杭:我当时有一只与陈建华一样的钟山牌手表,大小介于寻常闹钟与手表之间。是我父亲从自己手上摘下来,当场给我戴上的。永生难忘。

蒋幸达:有的。不是新的,从父亲手上摘走的。我们农村孩子考上大学,是大喜事,不是我主动要的,是父亲心甘情愿给的。当时年纪小,但要面子,当然很开心,哪会想父亲没表怎么办。父母都是上班族,他们再买呗,无非当时要票,好的牌子一时买不到。父亲是供销社的,多少有点儿办法。——现在自己为人父,想想有点心酸,那时候确实不懂事,读书时花钱也不节省,老向家里要钱。实际上父母工资也都不高。我参加工作时的定级工资,就和父亲当时的工资差不多了。

庄未央:有的。上大学时,父亲给的。现在还记得,去杭州的前一夜,父亲从手腕摘下他的表,套到我手腕上,人瘦,皮表带上洞扣不足,父亲找来钉子和榔头敲出几个洞。瑞士产的梅花表,女表。不知家父为何会戴一块女表,那时没想过,现在想问,也无处可问了。到学校后,没时间观念的我,手表,其实是可有可无的,放假回家后,就把表还给父亲了。

林菊芬(柔吟):我的第一块表,父亲买的,上海牌。也可能是工作后给的,没印象了。

魏丁:有个旧的手表,我当知青时戴的,上海牌。我爸给的。他戴了十年,给我了。上海牌的手表,应该要100多块钱(据查为120元)。

魏丁(右):父亲给的表很亮 林晨腕上,那表也是闪闪发光。

◎有的是母亲给的。

董平:我入学时是有个上海表的。离开老家到杭州报到前,我母亲从手上摘下手表,跟我说:“这个表你戴着,大学里上课需要看时间,用得着。”

其实我母亲是教书的,办公室里墙上有挂钟,上下班有值日老师当当当地敲钟,没有手表不一定影响母亲的日常工作,但直至今日,她当时摘下手表的那个瞬间,竟依然历历在目……

沈卫东:妈妈给的。上大学时没有手表,妈妈就把她自己戴的一块表给我用。后来大哥来杭州看我,说家里给了他两百块钱,让他买一块好一点的手表,估计是相对象时撑门面用的。我还陪他去解放路的商店去看表,买了以后,就把他手上戴的表给了我,这也是老爹原来的表给他用的。后来我就把老妈的表还给她了。

金红:我第一次戴的手表,也是从妈妈手腕上摘下来的,女式上海牌。那年我16岁,高中毕业后在家待业,要去县城一家小学代课,母亲就把她自己一直在用的手表给了我。几个月后,我代课结束,又还回她。77年我下乡期间,父亲给我买了第一块表,双菱牌。

◎有的是父母给的或长辈送的。

尚建:第一块表是我下乡时爸妈给买的。上海牌女式表,90元。

陈亚敏(羽强同学代答):下乡时,有一块上海表,父母给的。因父母爱女心切,即使下乡当农民,也要尽量体面一点。

盛伯钧:有。我78年4月下乡插队,因所在生产大队地区偏辟,收到入学通知书,离报到日期没几天了,急急忙忙办理户口迁移等手续。离家前去报到的前一天吧,我姑姑给我送来一只上海牌手表,记得需120元钱。她与我父亲同在新建染织厂当工人,月工资才三十多元,独自一人带着一个十二岁的女儿生活。那时是一份重礼了。

吴朝骞:有。我第一只手表是考上大学,接到录取通知书时,我妈妈给我买的上海牌手表,用了100多元(好像是120元)。当时来说,上海牌手表是仅次于进口表的大牌表,对我家来说是一笔巨大的开支。记得我上学前在一个街办工厂呆了一年多,月工资18元,全数上交,约有200元存款,我妈就用这笔钱买了表。看了友情群,我肯定属有表人士。我现在也在想,温州当时电子表这么多这么便宜,我家为什么这么高消费呢?想不通。这只表跟了我很多年,工作期间一直在用。忘了什么时候下岗。

1979年夏天,七组去华关祥同学家,在木船上合影 春晓、朝骞、学明和菊芬手上的黑带白表,一眼可见。

虞卓娅:我入学时有手表,东风牌,母亲给买的。高中毕业几年后,我是县广播站记者,有天下班,我妈让大表哥陪我去买手表,他们事先已商量好的。我不同意,觉得当时家境不算好,虽然我的全部收入都上交给家里的。——但终究拗不过母亲的意思。买到手表后,心里挺激动的,晚上一个人把手表看了又看。这块表戴了好多年。

岑宝康:手表、皮鞋等都是家里出发时现买的。我只有姐弟俩,打小过得去。(仕忠:看来宝康真是宝宝,从小就被安排得妥妥的)

◎也有哥哥、姐姐(姐夫)给的。

蒋承勇:我有一个上海钻石牌手表,现在还在!我哥给的!77年下半年我考上民办教师时,我哥送我的。我哥其实是农民。

陈岩:大约大二时,哥哥给了只上海表。[憨笑]。所以,大一还没有呢。[呲牙]。

曹布拉:手表是有的,哥哥给的,计时用。我上大学时已经有了近十年的闯社会经历,已经没有了青春饰物的心理作用。

马时明:我姐给的。我上学时已有手表,什么牌子忘了。一年后我姐觉得我戴的表牌子不好,给我换了个上海牌手表,那时算是好表了。

董小军:我姐给的。我姐比我大四岁,1974年,17岁的姐姐离开县城,到国营慈溪庵东农场(现属宁波杭州湾新区)插队务农。相比于那些远赴黑龙江、吉林等遥远省份支边的知青,我姐还算幸运。因为庵东农场不仅离家不远,而且实行的是工资制,工资标准与一般企业相同,知青们则被称为农场职工。我姐插队一年多后向父母提出想买块手表。手表是稀罕物,很难买到,其中最吃香最流行的是上海牌手表,分全钢和半钢两种,前者售价120元,后者为80元。那时,我小叔正为宁波江北慈城镇的一家社队企业(乡镇企业的前身)跑采购,每年都去哈尔滨。或许是东北地区的生活比南方过得更为艰难,人们几无消费能力,手表、缝纫机之类的紧俏物资在当地竟然不凭票供应,如此,1975年春节前小叔顺利从哈尔滨为我姐带回一块全钢的上海牌手表。三年半后,我考上了大学。离家去杭州前,姐姐从手上摘下自己的这块上海牌手表送给了我。我至今仍记得母亲对我说的一段话:“你姐17岁两手空空去农村,你17岁戴着手表去读大学,你们姐弟的生活舵推舵板(意思为相差巨大),你一定不要忘了你姐的这份情。”

周羽强:姐夫给的。上大学前,大约1973年,我姐夫(南京军区某团政委)从内部渠道买了好几块钟山表,兄弟姐妹每人一块,让众邻居羡慕不已。

马华:调查报告阅毕,甚是有趣。我也是有表的,下乡插队时很多知青战友都有,于是央求父母出钱给买了一个钟山牌的,好像只要30元。至于绍兴之行,我日记中的时间应是出发的时间,“晨5:10分车到绍兴”,省略了“出发”二字,造成黄长江考据困扰,诚挚致歉。(仕忠:除了省略二字造成了困扰,你其实是最准时的。现在依然如此,在截稿的最后时刻,及时赶到。)

◎通过自己努力买的。

邵是祥:我是高中毕业在生产队干活时买的手表。

倪建平:我76年下半年花90元买了一只小牛,养了一年多,到78年上半年到草塔市卖了350元,很高兴托上海的伯父搞到一张钻石牌表票,花90元买了。

张玲燕下乡时用自己养的猪换了表。她写过文章,题为《“白戴”的表》,发表在1996年6月1日的《杭州日报》上,是一只“宝石花”,配的是一条白色的尼龙表带。戴上手表那天,民兵连的众姐妹,不知哪位说,燕的手表是“白带”,急得她面红耳赤,大声分辨这是我养猪劳动所得。但低头一看,她自己也忍俊不禁了。

任晓岗:我的印象,第一只手表是钻石牌的,在做学徒工的第三年(上大学之前那年)买的,85元的价格倒是很清晰。老照片里应该有拍到穿短袖衬衫时的样子。但当时好象对此事不甚在意。第三年学徒工资是21元/月。差不多是4个月的工资。那只钻石牌应该戴了好多年。后来就光膀子好多年没戴表。

◎还有一些老大哥,上大学前已有了多年闯社会经历,自然有能力自己置办。

尤炜祥:哈哈,我是戴着手表上学的。因为我上大学前已工作过六年,先后当过中学教师,工人,又参加了《汉语大词典》的编写。有手表是必须的,记得我第一块手表是杭州手表厂的梅花牌手表。

孔小炯:记不清楚了。但我当时应该有表,因为已经在工厂工作好几年了,当时青工的标配是自行车和手表,也是上班的必需品。(仕忠:炜祥和小炯是我们同学中最早进杭州大学的。因为编《汉语大词典》,文革中要求必须“三结合”,即有工人代表参加,他们高中一毕业就分配到了工厂,工厂认为他们识字,就派他们作为工人代表参加了一段时间的编写组,得以认识好多杭大的老师)

童国樑:我在上大学前就有了手表。当时我在鄞县东吴中学任教,月薪28,积了一年,用120元买了块上海牌手表。过了几个月,妈说,你哥哥开小火车,时间要对得准,要好一点的手表,让我俩把表换一下。俺兄在江西玉山矿,是厂篮球队的,要一块好表也在理。这样,就把上海牌换了他的双菱牌。看他神情特别高兴,我也一乐。

张扣林:上学时没有留下对于手表的任何记忆。此前工作多年,应是早就有了手表。

七组野餐会,王郁同学(中)的玉腕上,是铮亮的手表。

第三组,忘记了。

张子帆:忘了。

袁昱明:不太记得了。

李肖波:忘了啊,仕忠兄弟。

方一新:仕忠,记不清了,可能有了。

方青稚:我没有印象了,但是估计大学期间是没有戴的。我不喜欢手腕上套个东西,而且经常要打球,脱戴不方便。哪怕工作后也一直没有带手表的习惯,虽然爰人和儿子各送我一块表,但都没有戴。也许读大学时父母亲送我们兄弟两个各一块表,而我可能就搁置在箱子里了。

黄仕忠:青稚被同学谑呼为“青雅”,是一新的弟弟;由于哥哥是从下乡的公社考上的,招生的老师不知道他们是亲兄弟,就一起招来了。弟弟都有表了,哥哥也应当是有表的吧。仕忠与青稚是室友,也是每天泡在篮球场的球友,记得青稚后来有过一块很大的表,带在手腕上。青稚则在太太的提醒下,从相册中找到了戴表的镜头:

不过,何时带上的,却是不记得了。卫东说:“我跟青稚爬黄山,是80年五一,那个时候(三年级)应该有手表了。”

阿东大方地将手表半露着,青雅却是连手也藏了起来。

沈澜:不知道唉,完全没印象。[调皮]。日记里肯定没有的,但是我们寝室里好像没有钟,大家时间却掌握得挺好,我也没有误过事,这样推测手表大概是有的。[呲牙]。(仕忠按:万一是晓萍、郑鸣那样,只带了个闹钟的呢?)

沈卫东:哪位同学帮我回忆一下,我上大学的时候有手表吗?(仕忠按:阿东那时年纪太小了,长得白净可爱,想来断奶肯定是已有一段时间了,他不记得自己是否有表,大家都表示理解,——幸好后来他自己找到了记忆,已经记录在前面了)

【回音壁】

黄仕忠:因“大多数同学没有手表”还是“有的同学没有手表”,引发了热烈的讨论。我趁此对上大学时无表、有表、如何得表,作了一个问卷调查。

我们杭州大学中文系1978级,浙江省内招生,入学时,最小的刚满十五周岁,最大的三十二岁。年幼的,才高一就来参加高考了,其他人,却是从66年到78年的历届高中毕业生、初中毕业生以及小学毕业生(有的同学没有机会读初中、高中),在社会中摸爬滚打了几年乃至十几年。大多数人都有过“上山下乡”的经历,或从小就生活在农村,少数人还有国家职工的经历。由于邓小平同志的特别批示,一部分同学是带薪上学。大部分同学靠助学金:最高18.5,依次为17.5、16.5、14.5 ……我有幸拿的是最高这等,除用于饭菜票、日常用品之外,还想着能买一两本书,每一分钱都要盘算得很清楚,所以数学不行,算术,特别是心算还行。

由于年龄参差不齐,经历各式各样,所以这里呈现的面貌也是多种多样。手表故事,只是窥见我们学习生活的一道小小的缝隙。

作为恢复高考后最初三届大学生之一,我们既是改革开放的得益者,又是四十余年开放历程的亲历者。我们的大学生生活,折射着一个时代的巨大变迁。所以,这“手表的故事”只是一个开端,还有一系列小故事中的大社会正酝酿当中,且待下回分解。

在此归纳一下问卷的情况。

无表者,落落大方。本无多想,既不影响自己读书,如今更觉得是个累赘,于是就挥一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

有表者,良多感慨。无论“从父亲手中摘下”,“母亲从手中摘下”,还是伯伯脱下,姑姑所赠,舅舅所给,那些个场面,无不令人无语凝噎,雾翳升上眼帘,特别是许多同学如今自己也身为父母,感触尤深。至于有哥哥、姐姐罩着的幸福,自力更生的喜悦,也莫不溢于言表。第一次拥有手表时心动的感觉,亦是记忆犹新。还有送表、借表,用了再还,给了再换,那份亲情,那份懂事,那份郑重,点点滴滴,皆是当时生活的真实记录。

每一位同学的学习生活,都牵动着父母、兄弟、姐妹,牵动着方方面面的社会关系,作为录取率不过百分之五的幸运儿,上学前的场面应是满满的喜悦,43年过去,如今回首“旁观”,却又是那么酸楚;让我们庆幸和感恩的同时,又十分感叹。

以上种种,串联起来,真的好像我们全年级的同学,一起来参加了一场内容完整的话剧演出,每个人都是本色表演,每一句话背后都有着玩味无穷的潜台词,青春飞扬,积极向上,纵然是酸辛的话头,也依然透露出美好,因为那是真正美好的青春!

感谢各位老同学,提供了当时真实的情状和心境,并且同意放到这篇文章里。有些内容他们一直珍藏在心底,从未与人分享过的。

看来每一位同学都是有满满故事的人。而真正的力量和意义,大都是在这日常琐事之中得以体现的;美,也一样。

魏丁:辛苦了,很温暖的回忆。

周羽强:“写点生活”,真是很好。不求完美,只愿真实、真切、真情![强][强][强]。

孔小炯:以众人之口叙事描己,谐谑之意溢于言表,好玩!

董春晓:吾兄妙语连珠,巧为串联,令同学片言只语也随之焕发光彩,大赞。[强][强]。

任平:@钱家山下 读毕有点感动。手表的故事,是人生的一段经历,它的分分秒秒,是一幕幕往事影像。现在很少戴表了,但手机记录更迅速更详细,所以新的文体“应运而生”。[偷笑]。此所谓:仕忠说表,众友参与;端的好文,体新意长。

吕立汉:一口气读完,有趣!说是新文体,那该冠何名呢?

陈建华:有意思。折射了当时的社会真实。其中倪建平讲到养小牛卖钱的经历也很独特。记得那时牛都是生产队的,他却能自己养还能自己卖,可见诸暨比较宽松,还能甩甩资产阶级牛尾巴。[强][强]。若由高考跳农门往前溯,来自农村的同学当过放牛娃的肯定也不少,也会是朝花夕拾的好题材。

李肖波:谢谢,看见我的名字了。虽然没有提供什么大价值的史料,但能忝列其中,亦有荣焉!

沈卫东:都是历史的真实和真情实感。[调皮]。谢谢你的新文体,很有趣,像话剧,像四十三年前的寝室卧谈会。

金红:源源不断啊。信手拈来,比烹小鲜还简单。

陈建华:@黄仕忠 再接续下去刹不住车了,通过天南海北朋友的接龙,要把当年全国各大学同学都卷进“手表旋涡”去了。[呲牙][呲牙]。

赵延芳:你这个“爱写作的狮子”,出篇文章真像老母鸡下蛋一样,有时隔天一个,有时每天一个,我简直捡拾(读)都来不及!——我因工作后两三年都没有买手表,曾闹出许多笑话…… (以上为杭大师友的回音)

胡晓真(台北中研院文哲所):盛大演出!真是创造新文体了!!小事物、小事件与个人记忆,这才是对一个时代最好的留念。就像一个私人博物馆收藏的小小物件吧,后面的故事牵动了血肉人心。这时候「上帝视角」可真的要退位,让给每一个小小个人。话说您把“唱和”这古老的玩意儿搞成这样,如果写成长卷该用几尺呀? 做成册页有几页呀? 太欢乐了!![笑][笑]。

华玮(香港中文大学):确实好玩,没想过、没经历过的好玩!还看到了黄老师“小生时期”的照片,更是特别好玩!也读了[钱江晚报推送的]《鬼附身》,那篇写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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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仕忠:我转给学生们阅读。都是90后,他(她)们的印象也很有意思。选录数条于后:

林杰祥:我特意问了我父亲,他是76年高中毕业,成为民办教师(老师最需要手表,因为上课要看时间,所以印象深刻)。父亲说,76年的时候,基本都是国产表,很贵,父亲工资38元一月,上海表120元左右,戴手表的人也比较少,民办教师7个人里有2人有手表,都是要积蓄小半年才能买的,当时表是炫耀的资本。78年改革开放,那个时候国产表慢慢多了,还是要100—120元左右,同时国外手表也引进来了,当时有不少“咸水表”(走私表),父亲在79年买了单车160元,又在80年买了洋手表,大概50多。80年以后,手表就慢慢普及了,尽管大家还是节衣缩食才能买个表,但是民办教师有一半以上都有手表了。90年左右,潮州市区的钟表店就已经琳琅满目了,那时候开始有电子表,一个差不多1块多,很多中小学生戴,但是质量比较差,如果算上电子表,那么手表都就算是普及了吧。

徐巧越:我想起我爸读大学关于手表的趣事。他是79级的,入学后评助学金,家里困难的优先考虑。学生都一个赛一个的“穷”。有个舍友,天天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后来名单出来了,补丁老兄榜上有名。公示结束那天,他就把带补丁的衣服收了起来,从箱子底摸出一块熊猫牌手表戴上。这让我爸印象非常深刻。他说:手表可是稀缺物件,熊猫牌更是名牌,一般的家庭都舍不得买。这是明着装“穷”,实际藏富了,其实班上很多人都这样。他当时才15岁,不懂,就没评上。我妈笑话说:“你就是从小缺心眼”。我大二时,用奖学金给父亲买了一块卡西欧电子手表,可以测温度、纬度、海拔,方便他野外勘探,也想着弥补一下他读大学时的遗憾。这块手表,他现在还经常戴。

陈艳林:其实大家的重点不在几点出发与到达,在于背后所折射的那个年代的生活。手表是“三大件”之一,身为天之骄子的大学生更是必备,但事实却并不完全如此。老师有心做了问卷调查,回复不一而足,还挖出许多故事。最后一句“阿东那时年纪太小了……想来断奶肯定是已有一段时间了”,让人忍俊不禁。故事用微信对话剪辑而成,你一言我一语,性格毕现,像是在看一场话剧,如闻其声,如见其影。

董诗琪:那个问卷就像一个回音壁,原来在那时手表这么珍贵,有这么重要的意义。我带第一块表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中考时,不能带电子表,为确定时间,就买了一块机械表。我上大学时,舅舅也送了一块,但太贵重了,拿到后被我妈收了起来,我到现在都没带过,但就是因为从来没带过,反而印象深刻。

蒋思婷:用这个问题来问我们这一代,大多数(这里应可以作“大多数”了吧)同学的回答都应是“戴上了”。我小学时就戴了手表,一块深红的电子表,塑料表带,表芯四周有四个椭圆形的按钮,各有功能。那时总喜欢给下课时间“倒计时”,和同桌紧张地盯着手表小声倒数,若是谁数到“0”正好响了下课铃,那可是要洋洋自得好一会儿。因总是用铃声不断作校正,手表的记忆就全藏在那个“校正”功能的按钮里。从前没有想过手表还有那么多故事,就像自行车、电视机,这种习惯的物件,在爸妈那一代也是充满了不同的意义。

廖智敏:关于手表,想起初中毕业后,因小学时买的表坏了,我妈就带着去钟表店买新表。我看上一块小巧可爱的,但有点贵,舍不得买,就问老板:“这个表可以戴十年以上吗?”老板笑了:“其他孩子都是戴个一两年就想换新的,你居然想戴这么久!”还夸我懂事。接着打包票说:“这个表质量很好,戴十年以上没问题,如果坏了可以拿过来修。”于是在母亲“资助”下喜滋滋买了表,爱不释手。可惜上大学那年,智能手机开始流行,我逐渐习惯使用多功能的手机,只有考试不让带手机时,才会戴手表。去年回去,那家钟表店还在,我却连手表都不戴了。[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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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初稿写成,我发给朋友们看,得到了许多的共鸣和回音。兹分类排列于后。括号内,前面为现工作单位,后面是入学时间(个别只注考上的大学和入学时间)。

陈尚君(复旦大学,78级研究生):有趣。

林岗(中山大学,77年入学):对细节有热情。

费君清(杭州大学77级):把一件旧事小事写得有趣生动,回味无穷!

张涌泉(浙江大学,77级):够长的。新文体!

张宏生(香港浸会大学,77级):这等生活史,又不止是“好玩”了。

梅新林(浙江工业大学,77级):富有意趣和哲理。

蔡禾(中山大学,77级):一个出发时间和手表,竟然能洋洋洒洒写出如此趣文,佩服佩服。

魏崇新(北京语言大学,77级):那时戴手表是身份的象征。

胡可先(浙江大学,78级):太有趣了,真值得回味!

袁毓林(北京大学,78级):个人的过往,集体的记忆;历史的见证,巨变的踪迹。赞。

普慧(四川大学,79级):动员大家一起写回忆录,真是好办法。

姜小青(凤凰出版社,80级):这种回忆真的很有意思。不免想到自己的第一块手表以及刚戴上的兴奋。

宣明东(新华社,80级):有许多特殊的内在感受,可谓感同身受!

刘玉才(北京大学,81级):那个年代过来,有共情。这样的史才有温度。

张培忠(广东省作协,81级):对于过往的生活,黄老师找到一个独特的观察角度和别致的叙事系列。

陈改玲(浙江理工大学,83级):生动有料,还可以写成话剧或者调研报告。

田东江(南方日报,85级):小切口折射大时代。

董宽(中国工人出版社,85级):生活里的很多细节,沉淀下来更有味道。

彭玉平(中山大学,86级):老兄是真正会玩的大玩家。

曹家齐(中山大学,87级):七十年代末,手表还是稀罕物。

骆腾(中山大学,85级):太有意思了。

康震(北京师大,89级):太有意思了!

张均(中山大学,90级):历史的叙述很复杂啊。

孙羽嘉(南方日报,90后):旧时光看起来,感慨万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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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厚(上海戏剧学院,76级):一块手表,在那个时代却是如此珍贵,现在回忆起来恍若隔世。现在的大学生大多是太富足了,很多东西和事情不知道珍惜。你的大学同学们很幽默,那个外号叫“北长江”的,其来历听起来特有趣。

吴振武(吉林大学,78 级研究生):我78年上吉大读研时,我妈把家里最好的手表给我了,大罗马,跟鲁迅先生同款(后来参观上海鲁迅故居才知道)。这手表是文革后期凭票买的,200元。我妈单位分到的票,那时大家希望要120元的上海牌,嫌进口的太贵。因为我妈工资高,大家就同意分给我妈。记得买来时,不仅全家欣赏,邻居也拿去欣赏,都没见识过哈。我估计,那时这种进口货,也只有上海北京有可能有。因为把这好表给我,我妈还需要跟我哥解释几句,非独生子女时代,摆平也不容易哈。

张富贵(东北师大,77级):哈哈,既像小说又是回忆录!太好玩了!只是“我不知道冬天会有狼的……”应该是——只知道狼在冬天没有食吃才会到村子里来,没有想到狼春天也会到村子里来。

廖奔(中国作协,77级):呵呵。看来口述史只能是大方向正确,细节不论。又,上大学时有没有表的考古,是一个萧山八千年遗址级别的发现。

尚永亮(武汉大学,77级):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大学四年,在下既无手表也无皮鞋,真是“四壁生涯贫彻骨”了。——我入学前在工厂。好像本科几年从未想过买表的事。

王兆鹏(武汉大学,77级):我上大学的第二年才买了一只九元钱的手表。之前是民办教师。

彭小瑜(北京大学,77级):好玩!机械表没有电子表准,所以听广播时会按照播音员所报时间对表。我有一块西湖牌。

廖可斌(北京大学,77级):你们这帮老同学确实好玩!当时带不带手表是个大事。

刘丹青(中国社科院,77级):我昨天为了参加答辩,临时带了一块表去会场,路上想起很多手表轶事,包括第一天戴表的情景。还关注了路上学生的戴表情况,不足1/ 10。也算巧合。还由此复习了“三转一响”的所指。

陈德弟(南开大学,77级):仕忠兄:这个忆往很有意义,讲述老百姓的故事,最真实,最能反应历史,比正襟危坐写出的“正史”可信得多。老兄选取当年读大学时“手表”主体,既反应了当年国家经济情况,也反应了同学们的“阶级”状况。[强][强][强]。

查洪德(南开大学,77级):有趣。一点折射生活,高手![强][玫瑰]。

周大鸣(中山大学,77级):从公共时间到私人时间的转变。那时,每天有广播,电铃,公共场所有大钟。很有意思的话题。那时是物质匮乏,精神还算富足。你这一玩,我也记不得,上学有没有手表。我觉得你的判断是对的,大部分人没有手表。至少绝大多数不会有新的手表!

卫军英(浙江大学,77级):我上大一时,家里给买了一块杭州产的西湖牌,价格是37元。因为这块表,我还两次去过玉皇山那边的杭州手表厂修表,好像从中山路向南到山腰上,现在也是皇城根了,忘记当时那么远是怎么去的了。刚戴上表,同寝室的张跃同学还打趣我,说是不是手腕上沉甸甸的不习惯。大概这是他有过的切身感受吧。那时候戴手表的也不多,记得有一次隔壁寝室的张涌泉同学,第二天一早要赶火车什么的,还问我借手表,说是早上看时间。

郑尚宪(厦门大学,78级):内容很像上大学时晚间寝室的无主题变奏“卧谈会”,形式又像年级开会前同学们陆续到场时的七嘴八舌。看到学生反应中陈艳林所说的“像是在看一场话剧”,立即联想到著名话剧《哥本哈根》。此文发表时,建议加上副标题——《致敬我们远去的青春》。另外,“您戴上手表了吗”的“您”显生分,同学之间还是用“你”好。[仕忠按:接受此意见,已经作修订]

刘勇强(北京大学,78级):我找到一张大四的照片,才确认至少当时已戴了手表。不知为什么没有戴手表的印象。

勇强兄的手表,在最亮眼位置。

郭凡(广州市社科院,78级):78年上大学能戴手表的还真不多。我家经济条件不宽裕,我不要家里给我买表,等我大学毕业赚了钱自己买,但家里还是紧缩开支,花120元给我买了一块表,我特别过意不去。遗憾的是没有把表保留下来。

楼含松(浙江大学,79级):很鲜活有趣的记录。我是大二(1980年)开始有手表的,上海牌。120多元。当时同学中戴手表好像已经比较普遍了。

吴义雄(中山大学,79级):引起我的回忆。我七九的,安徽大学。属于新三届,但家贫。我整个大学期间都没手表,第一块表,读研究生后省钱买的。

程焕文(中山大学,79级):我的是宝石花。感觉是八十多元,“三转一响”中的大件啊。

漆永祥(北京大学,79级):我是在大学二年级,自己攒了四十元买了块手表,什么牌子的早忘了。[破涕为笑]。

徐俊(中华书局,79级):你们班可以啊,热闹,而且还能有共同话题。那时候手表除了牌子外,主要区分在全钢还是半钢。

孙启军(羊城晚报,79 级):慢慢看出你著文的意味。有意思,也有意义!这种工作有点田野调查的性质。

我的手表是去大学报到前,父母买的,双菱牌,上海产,印象中似乎也要近百元。当时同学应多半有手表,没觉得是奢侈品,但肯定有人没有的。比如后来班级足球队长老张,来自苏北农村,冬天穿的是家里做的棉袄棉裤,腰间扎的是一条麻绳。老张与我同宿舍,冬日清晨,他钻出被窝,披上黑棉袄,提起棉裤,向右一搭,再向左一卷,然后用力系上麻绳腰带的样子,至今还在如在目前。他就肯定没有手表,因为学校给的20元奖学金,他每月吃饭用度之外,要省下5-8元,寄回去,接济家里。父母送我的那块双菱表,用了很多年,后来有了电子表,就赶时髦换了,直到BP机时代,有了新式计时器,便再没买过戴过手表。那块双菱表应该是我此生唯一拥有过的机械表,也是我戴过的最昂贵的表。

张丽萍(杭州大学历史系79级):说起什么时候戴手表,还有一件趣事:我们是10月初到杭大报到的,开学约一个多月后,有个男同学用刚刚学到的一句英语,与我们美丽聪慧的团支书搭讪:What time is it now?谁知我们的美女书记当时还没有手表,顿时红了脸。我一开始并不觉得手表有多重要,所以开学之前拒绝了母亲要把自己的手表给我的提议,或许是觉得有的女同学看手表时手臂略略抬起,然后手腕轻轻一转外侧朝上的姿势很美,于是有次写信时与父母说了手表之事。大约在11月底,我收到了父亲托同事捎来的三件东西:一条垫被、一条母亲织的毛裤、一块宝石花半钢女式手表。这块手表我一直戴到结婚前,现在还珍藏着。

陈建根(江西财经学院80级):文章把我带回到了那个年代。79年同村的学长陈正权考上了江西财经学院,他家里给他买了手表和皮鞋,我把这事在我父亲面前说了一下,我父亲说,你考上也会给你买的。80年我也考上了江西财经学院,家里把养了一年多的猪卖了100多块钱,给我买了60元一只的昆山牌手表,当时还是托关系买到的。再买了一双皮鞋,买了一块布做了一套衣服。卖猪剩下的20多块钱,给我去学校时带上当生活费了。这只猪钱在平时是全家一年的生活零用钱。父母为了子女,宁愿自己辛苦,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当时16岁了,自己还是不懂事。

赵国瑛(江西财经学院80级):关于手表,有三点记忆犹深。一是79年在枫桥镇中高考,80年在学勉中学茅草山下高考均没有手表。考试全程靠自己估摸时间,记得当时监考老师会在最后五分钟提醒考生。没办法,做题只有先易后难,尽量赶时间。二是,80年考到江西财经学院,当时八个人一间学生宿舍,只有二个人有手表。上下课只有听铃声。三是,81年我新疆工作的叔叔将自己戴了多年的上海牌全钢防震手表送给了我,当时觉得很贵重。

魏小婉(浙江大学80级):很多经历都相似,也是不堪回首。[破涕为笑]。上海除了上海牌、钻石牌和宝石花牌,还有孔雀女表。上大学前家里答应给我买上海牌120元的手表,结果第一年家里实在凑不出那么多钱,第三学期,在我们浙大商场,老哥陪我买手表,问我是否买70多元的孔雀女表,我坚决要上海牌,那是大大的男表呀。其实我现在戴的手表仅19块9。[破涕为笑]。

陈维昭(复旦大学,80级):我在上高中时是戴手表的,当时几乎每个汕头的年轻人都戴着台湾产的手表,叫凤凰牌,上面是有日历的,叫“跳日”,自动上链的,即戴表的手臂一甩动,就自动上好链条了。也不贵,60元一块表。也可以说是潮汕文化的一部分。

沈金浩(深圳大学,80级):都是人中龙凤,记忆力都不错。79年可能有表的少一点,我们80级城里人入校时基本上有,农村出生的半年内绝大部分也有了。我记得我们九月八日开学,我是国庆节买了手表,钻石好像是100元,要票,我没有票,只能120买一只上海牌。当时饭菜票每月17.7元,基本够吃了。一只手表这个价,算是置了“大件”。 回首这个四十年,中国还是走在干正经事的路上,八四年开始逐渐有人有自行车,十几年后有些人有汽车了。

谷晓恒(青海省文联,81级):写得太传神了。[强]。我是81年上大学后才有的手表,而且是几个月以后。记得是一块儿“金鸡牌”,上海手表厂生产。之前也戴过,不过是暂时的,是高考的那两天父亲把他的“西铁城”表拿给我戴,考完了自然还回去了。大学里也有同学没有手表,没有统计过,反正总有同学来问你时间。83年我的二哥大学毕业,用他的工资花了八十多元,送我一块儿电子表,是带计算器、闹铃、计时器、灯光的,牌子“卡西欧”,那肯定是全班仅有,恐怕全校也是为数不多的。

王承略(山东大学,83级):很有趣的一个研究话题。那个时候,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是结婚三大件。婚前一般没有手表。手表一般是长辈赐给,因为学生是买不起的。家庭条件好的,可能有;一般家庭买不起。

夏波(中央戏剧学院,83级):很细致!那时戴手表不仅是财富,更是身份的象征。尤其是在成年工作或考上大学时,似乎就是就是知识分子啦。[笑脸][笑脸]。

刘晨(南方都市报,84级):确实好玩,有民间经济史的价值。我1984年考上大学,是爷爷花90块给我买了一块手表,上海产,是不是上海牌记不清了,应该不用票了。

孟彦弘(中国社科院,84级):我姐八一年上技校,就跟家里吵着要表。我八四年考大学,父母说,考上大学,奖块表,结果,给了块电子表。

史小军(暨南大学,85级):有趣,角度别致,描写真实细致!记得78年当教师的父亲买了一块蝴蝶手表,也是90元左右,都是全家的大事。[呲牙]。

张求会(广东省委党校,87级):活历史。文字交往虽然不算太久,但我衷心折服于哥哥姐姐们的志向、心态和作为!你们才是历史转折点正好出现的那一代人,一点不早,一点不晚,刚刚好!这个真有重大历史价值。

涂秀虹(福建师范大学,87级):这真的是日常生活史,是历史最重要的构成部分。太有意义太有价值了。非常值得把这些自己亲历的生活记下来,而且,每个人的记忆每个人的视角、立场、情感、态度不同,本身就是历史的丰富面相,如此细腻真实,最为难得。包含了非常丰富的层面和角度。

徐大军(浙江理工大学,88级):天呐!黄老师一句“大多数同学没戴手表”,就招来了这么故事。估计他们都把家掀了个遍,才能找到40多年前的手表了。那个广宣同学好厉害,那么多牌子的手表价格现在都能记得牢。……还有您发出的江湖调查令,估计也是让好多同学辗转难眠了。看得出,大家讨论得很欢乐。——我一个看热闹的也看得很欢乐。说明那时没有别的可记,年轻人,这些最关切,所以就历历如数家珍。这可能是当年萦绕在心头多时的一件事。想来还是有点酸楚。

李舜华(广州大学,89级):我记得我们读书时,正是电子表开始流行时。也不贵。不过我始终没带惯手表。一来大学时从无额外消费,连饭堂一日三餐都是往最便宜里算。二来大约自由散漫惯了,表可有可无。大约是读研后,又赶了南方手表的水货潮,长姊下广东打工,带回来不少款二手分送亲友,水货,我也陆续得了几块,可戴不久就扔在抽屉里。我唯一舍得花钱,省吃俭用了数年,在读博时买了一架尼康相机。下次,写写相机史也是蛮好玩的。

郭丽娜(中山大学,90级):那时有手表是富豪,手表、单车、缝纫机和收音机四大件。[偷笑][偷笑]。有一万块叫万元户,很吓人,哈哈哈哈。黄老师留下这些记忆,教育下一代。[憨笑][强][强][强]

杨早(中国社科院,91级):您这些文章,对于学生们理解80年代,大有好处。甚有功德。同时也是陌生化。学生都说最难理解的年代是八、九十年代。

胡传吉(中山大学,91级):哈哈,记得太清楚了,破案一样。希望时代不要退回到没有手表戴的穷时代。

高伯齐(中大系友,92级):真好玩,小说一样,反映了那个时代。我应该是上大学才戴的表,具体什么时候戴表,不记得了。90年代初,电子表很多很便宜。这种写法很有意思,像做学术文章,又像拍纪录片,桩桩件件,把一个时代的环境氛围,人物心理,全生动地展示出来了。[强]

黄仕忠:我尝试的新文体。基于微信平台,大学微信群。

高伯齐:也有穿越功能,以今时今日的心态,回看过去的自己和时代。[呲牙]。

黄仕忠:是的。我们都是看戏人,看到了自己在台上表演自己。[愉快][呲牙]。

朱崇科(中山大学,94级):非常有意思,既有个人历史情感,又有大历史,又有趣。包括之前您写的个人历史散文,都是有趣的史料,很有价值,有些东西当下的年青人已经无法理解了。

赵素文(浙江计量大学,94级):真是太有意思了,一言一语,口述史的考证辩析,黄老师写得还十分幽默。连我都忍不住想了想,我以前有没有带过手表,小学到高中肯定没有,好像倒是戴过绞丝的银镯子。大学似乎也没有,怎样定时间的,大概就是凭感觉,赶早不赶晚,还有就是跟群。我老妈有手表,脾气又非常急,无论什么事提前两小时就开始催了,所以一般不会迟到。后来大学高年级以后戴,大概就是要买那些装饰型较强的时装表了,也便宜,几十块钱。记忆没错的话,我最早的一块手表应该是银白色的,表盘上面有滚来滚去的钻,表带是手镯式的,两边扣合。已经是90年代末了。后来就有手机了,现在就有,手也不戴了。

刘正平(杭州师大,95级):检索全国列车时刻表的,这是哪位高足?这个检索文献的意识真好!我上大学的时候,拿了我妈的玉兰牌机械表,那是我爸买给我妈的礼物,上海产的。结果在兰州被小偷偷走了。至今记忆犹新。

俞国林(中华书局,97级):好玩的。不过,时间稍微有差也正常,因为那时候的列车并不一定完全正点哈。在下前段时间考证1922年10月,梁启超哪天从天津赴南京,也是酱紫考证的。也是用的当时列车时刻表。且对照他晚上要演讲,也还能推算出是乘坐几点几分的快车。

贺贺(广东作家,98级):挺有意思的,手表这些物件,在一个时代是一种符号,记载了某种时间历史的节点上我们所经历的种种。我第一块手表是父亲在我高中的时候买给我的,已经九十年代了,好像是当时国内的名牌,表盘蓝绿色的,300多元,那时候一些刚参加工作的人一个月的工资大概也就是300-500吧。当时说手表防水,我还故意带着把手伸进水桶里,结果表盘里面冒水雾了。

许庆江(中华书局,99级):手表是当时很贵重的物品,且很多人都想拥有。记忆中,县城的很多角落都有修表铺。我叔叔有个新买的手表,我手里正玩着磁铁,好奇心驱使,就蹭过去用磁铁吸了一下,结果我叔叔就像触电一样,迅速护起来手表,叔叔虽然生气,但最终忍住并没有打我。

王贺(上海师大,2004级):确实好玩!当时戴表是身份的象征,我们小时候手腕上还要自己画一块表呢。

林杰祥(北京大学,2008级):看回音壁,这里应该有1000个读者了,学生是第1001个读者,也读到了第1001个哈姆雷特。这样的文字,如果100年、200年后,后人看到会作何感想?后人应该会相当惊讶,中国从古至今,从未有人如此写作。而这就是俗文学,这就是活的文学,而不是经过精心打扮的小姑娘,不是字句斟酌、套路满满的章奏表议,就像我们从油画时代转进了相机时代一样,记录的是生活,而不是粉饰过的艺术品。后人如果看到这份微信笔谈,看到漫天乱飞的表情包,看到人人都直接复制粘贴,表示同感,应该也会觉得有趣,也相当亲切吧,就像我们看到明清俗曲抄本中的俗字别字,就像看到于右任手写的菜单一样,将生活的东西变成了历史。

高薇(中山大学,2009级):好玩好玩!我最近刚买了新的智能手表,昨天遇到朋友们还兴高采烈展示了一番,没想到您这边就发来了谈论戴表的文章。

李颖瑜(香港中文大学-深圳,2012级):这篇太好玩了,微信群聊竟被还原得绘声绘色,还有每个人发信息时微妙的情绪,都被恰如其分地捕捉到了。各种玩笑、妙语,让人捧腹。最绝的是,您的学生竟然真找到了当时的时刻表,果然名师出高徒。还有杭大中文系的氛围太棒了,年轻时是朝气蓬勃的“天子骄子”,如今成家立业,回忆往事,打趣说笑,谑而不虐,拥有这样一群老友,真是宝贵的人生经验!

张奡(中山大学,2018级):微信聊天何尝不是一种文本。大概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戴了一块塑胶电子表,地下商城20元买的,在2012年实在不算多贵,然而有一个同学借了我的表戴了又看,多次问我“能不能送给她”,这件事比后来我又换了什么表更让我记忆深刻。上初中后,我被奖励了一块一百元的迪士尼手表,很喜欢,表带的漆皮破破烂烂了也不肯换,结果有一天我的表被人当众举起来,大声问:“你是没钱吗?”我满脸通红,原来大家已经会互相问手表的牌子,就这样我开始知道“合群”。到现在,上个月我给爸妈各买了一个电子手环,图的是里面有“久坐提醒”。他们还是挺高兴的,上手也很快。我的经历里,手表没有前辈们那样“从父母手上摘下来”那么珍重和让人感动。只感觉手表始终是一股“潮流”。

张照丽(中山大学,2019级):父亲说:“我大学时没有过手表,但自己买了一台录音机!”96、97年(大概他大三时),学校评奖学金,前五十名发1000元,五十到一百名发500元,父亲荣获500元,“拽着呢!带着大红花,(照片)在一楼大厅挂了一年,(激动得)证书都没拿稳,掉地上出了洋相……”父亲斥150元巨资,购置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台电子设备。我初中一年级拥有第一只手表,中学时前后戴过3只手表(手环)——但实际上应是4只,有一只被我彻底遗忘。我现在戴的,是一个月前用自己的学助工资购买的华为运动手环6,查记录,花费289元(现官方店已下架)。

邹双双(中山大学,2003级):黄老师将做学问的研究精神发挥到极致了! 深深感叹,研究还真得团队来做!一块手表,一个故事,小故事折射出大时代,那个时代才真的似水年华。“回音壁”中“上帝视角让位”说得真好。人间情,好不过“真”。

我真正拥有的第一块表,并保存至今的,是在日本留学快要回国的时候,那之前有没有带过表,都没什么印象了。高中之前,铃声就是时间,有人帮你管着时间;上大学后,手机看时间。老家就更加不用时间了,看着日头;老家的挂钟就算坏了,也不着急修。回音壁中说得对,那时候我们兴在手上画手表,来不及拿笔的,直接上口咬一嘴。现在有时我也会在孩子手腕上咬手表。

王芊(中山大学,2009级):微信群组织成文的新文体好玩儿,自称第三人称的叙事手法好玩儿,记录生活史的同时又像是在讨论文献学方法也好玩儿!总觉得手表并不属于生活必需品,而是一种装饰品或奢侈品,和手表有关的记忆,又总是和人情相关。我以前并没有戴表的习惯,看时间的话,手机、挂钟都可以。上中学时的手表,是妈妈、姥爷去韩国、香港出差时带回来的礼物,但那时因觉得并非必需,又不懂得珍惜亲情,一直收在柜子里没戴过。上大学后,离家远走,多年漂泊各地。两年前过年回家,一时兴起,翻出停滞多年的手表,去重新换了电池,带回了工作居住地,才开始养成戴表的习惯。

蔡依萍(浙江大学地质系80级):想起考上大学时,我妈把梅花牌手表给了我。那是她结婚时的物件,可惜我现在已记不得放在哪儿了。

作者简介:黄仕忠,浙江诸暨人。1978年考入杭州大学中文系,历本科、硕士,并留校任教。后往中山大学读博士,现为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中国古文献研究所所长。主要从事中国戏曲和俗文学研究。曾获长江学者等称号。学术著作而外,有随笔《书的诱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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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希塔良自由转会国米21年夏季转会窗还未开始平托犯下大错

姆希塔良自由转会国米,是这个夏天意甲堪比博格巴回归尤文图斯的操作。博格巴的名气、实力以及风头远远超过姆希塔良,所以后者的讨论度远不如他;但若是还在关注意甲的老球迷,大概都知道上赛季转型后的姆希塔良是什么样的水平与作用。他是罗马中场唯一的“提速器”,同时提供了场均近11KM的跑动距离和1KM的冲刺距离,在意甲的中场中都属于顶尖水准。

从左边前卫转型中前卫之后迎来职业生涯第二春之后,姆希塔良是罗马中场的“隐形核心”。21-22赛季五月份的比赛,体能透支的姆希塔良肌肉拉伤休战,罗马四场联赛只赢下一场;关键的两场欧会杯比赛也是在全员被动时找不到一个可以从后场把球带出去的人。

赛季后半段,穆帅与姆希塔良多次在发布会互相夸赞,2月份便敦促平托赶紧完成姆希塔良的续约。可事情一拖再拖,最终还是让球员自由身转会离开;据媒体透露罗马与国米提供的薪水没有多大差距。可能是欧冠资格和更厚的阵容储备成为交易的关键;姆希塔良的出走,是罗马4000W欧元也无法弥补的缺失。

很少有人意识到,在转会窗还未开始之时平托已然犯下大错。用姆希塔良的薪金空间火速签下马蒂奇固然可喜,但这一方面是穆帅的个人魅力另一方面也只是对21年夏季转会窗没有对后腰进行引援的一个补丁。4231起航的罗马,踢了一个赛季唯一的后腰还是改了自己习惯位置的克里斯坦特;其他像达尔博、迪亚瓦拉之流没有任何防守能力不说,进攻中也没法融入球队。

作为球迷我们不得而知平托在幕后的工作有多么辛苦,但作为球迷我们也应该对球队有所要求。如果留下姆希塔良,球队今年夏天清理冗员之后完全可以在后腰、左脚中卫、左边锋位置进行加强;可现在因为意料之外的人员变动,造成转会窗的被动,一个弗拉泰西就被卡住了脖子。21年夏天哲科-扎卡-亚伯拉罕的连环变动很可能在这个夏天再次上演。

意大利当地时间7月4日罗马便要集合进行夏季训练,转会窗流失了姆希塔良,吃进了马蒂奇(轮换后腰)、斯维拉尔(替补门将)、切利克(替补右后卫),所有不在计划中的球员没有一名与下家达成协议。21-22赛季意甲最佳总经理,这个夏天是带着负分开始工作的;他需要更有效率的去做出一些工作结果。作为大包大揽的总经理,找赞助、卖球员、卖球员,每一项他都是直接责任人;在球员买卖这一项,显然他还未达标。